一个细微的动作,就生出浓浓的蔑视来。
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,季西钧就感觉自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,什么心思都无处遁形了。
他咬咬牙,既尴尬又恼怒,“我和季思涵是死对头,当然怕她借助你东山再起,可她利用你也是事实,我三年前就跟你说过的,她是怕爷爷去世后没办法和我抗衡,才一心想跟你结婚!”
“呵。”
纪宴川似是听到什么笑话,蓦然冷呵一声,勾唇嘲讽:“你算什么东西?来我跟前说两句话都脏了我的眼,她利用我,你发来这段录音,不也是想我生气报复她?”
季西钧狠狠握着拳头,被他这话羞辱得低下头,却一个字都不敢吭。
纪宴川眸光轻敛,猛地踹向茶几。
茶几后移,撞在季西钧膝盖上。
他疼得抽了口气,就要把茶几推开。
纪宴川的脚抵着桌角,不许他躲。
“你们季家就是一团脏污,季思涵那边,我自然会找她算账。”
“但下次,你再敢想着借我的刀,杀我盯上的人,我不介意废了你这双腿,明白?”
季西钧忍着痛,细细密密的汗珠从脸侧滑落。
他深吸了口气,倍感屈辱地点头。
“是,川总,我,我知道了。”
纪宴川漫不经心地收回脚,冷冷吐出一个字:“滚!”
季西钧连滚带爬地走了。
燕京看清他那一脸的狼狈样,顿觉好笑。
他转身想推门进去,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听着是纪宴川将茶几上的茶具全都扫落在地。
燕京缩回手,不敢再打扰,心里微微叹气。
纵然纪宴川识破季西钧的险恶用心,叫过来教训敲打,那段录音他也是信了几分的。
这恐怕误会大了。
“燕京。”
里头传来纪宴川低沉的声音,带着些许倦意。
燕京立刻道:“我在。”
“备车。”
纪宴川开门出来,穿上西装外套。
他一身黑色正装,脸色冷着,和平时风流纨绔的模样判若两人,肃冷之气极具压迫感。
燕京一顿,“这么晚了,川总是回家休息吗?”
“去找那个没良心的。”
纪宴川大步流星地往外走。
燕京下楼启动车,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季思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