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!」
还有这种好事?我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:「大爷您局气!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,一会儿发票能让我拿走吗?」
老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,露出感兴趣的神色:「小伙子挺有意思啊,没问题!」
我嘿嘿一笑,向服务员要了一份干净的碗筷,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铜炉上。
烧红的木炭在铜胆里散发着热量,将铜胆外的火锅煮沸,葱段和姜片在清水里上下翻滚。我饶有兴趣地伸出筷子沾了沾汤,又伸进嘴里一抿:「白水啊?」
老头一摆手:「清汤才能吃出羊肉的鲜来。你第一次吃涮羊肉?」
我点点头:「我这辈子连羊肉都没吃过一口呢。」
老头嘿嘿一笑:「那你可真是白活了。不过你运气好,最后还能了结这么个遗憾。」
怎么说得像是最后一顿饭似的,我没好意思说出口来,只在心里嘟囔了一句。
羊肉还没上,据说后厨得现切。等肉的功夫,我和老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。
老头姓方,祖祖辈辈的北京人,在宣武区开了个小卖部,他说起涮羊肉来头头是道,给我听得一愣一愣。正聊得兴起,服务员端上了一盘切好的肉片,红白相间地摆在了桌子上。
方老头端起一盘羊肉:「这涮羊肉讲究一清二白,清指的是这锅清汤,白指的是这白瓷盘。现切的羊肉一片片码在盘子上,必须得立盘不倒,并且肉片下锅,盘里不能留下一滴血水。」说完,他缓缓将盘子垂直立起,果然羊肉粘在盘子上,没有一片脱落。他又用筷子把羊肉下到锅里,盘子上依旧白亮如初,仿佛没装过羊肉一般。
肉片在滚水里一涮就熟,我刚要下筷,方老头却突然把我拦住了。
「西去居和别的店不同,这里还有一道特殊的规矩。」他看着我,脸色突然变得肃穆。
「这羊肉是一清二白,那你呢?清白否?」
4、
「什么意思?」我愣住了。
方老头面色严肃,缓缓道:「人活一辈子,谁没做过亏心事?到头来,总得有个说法。就像这涮羊肉,清清白白地下锅,涮不了几下,一锅白水就浑浊糊涂了。」
听他打了半天机锋,我有些不耐烦了,皱着眉头问:「大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?」
方老头用筷子指了个方向:「你仔细看。」
我顺着他的动作看去,眼前突然一刺,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
那是隔壁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