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大颗大颗地掉。
「我该死,我,我真的该死,我只想活下去。」
「你看不上寻常妃嫔的位子,眼中只有皇后之位。」
我轻声开口:「你知晓我们都不知道的事。」
「读过那样豪气万丈的诗,想必也见过更广阔的天地。」
「你会制盐,懂得分田地,甚至更多。」
「那么,你为什么只把眼界放在后宅阴私?」
「即使是皇后,母仪天下,也不过是依附男人而生。」
「你为什么不想……当皇帝?」
宋水韵愣了。
她的眼泪还没干,挂在脸上,十分滑稽。
「我不想当啊。」
她惶惶然地哭。
「皇帝有什么好?当皇后被皇帝宠着,不好吗?我,我,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?」
「怎么到我就成这样了?」
「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。」
她哭得抑制不住。
我从袖子里寻出一只小巧的酒壶。
笑着,念了一句诗。
是宋水韵在我生辰宴上唱过的《将进酒》。
只不过,这一次,我说的是它本来的模样。
「古来圣贤皆死尽,惟有饮者留其名。」
宋水韵顿住了。
她飞扑过来,将栏杆抓得哗哗响。
「你也是穿越而来的?」
「我就说,我就说,大家都是穿越的,你饶我一命吧。」
「皇后娘娘,顾翎是你的,我再也不跟你抢了。」
「本宫可不是穿越的。」
「怎么可能?你……」
我淡然一笑。
「但本宫的母亲,来自未来的中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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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宋水韵长了脑子,费心思打听。
没准能打听到一桩陈年的后宅旧事。
吏部尚书的庶女,翰林学士谢清之的妻子元令宛。
婚后第四年,突然患上了疯病。
还被谢清之亲手打断了一条腿。
元令宛,就是我的母亲。
婚后第五年,她生下了我。
谢清之一看是个女儿,当即撇嘴走了,连样子都不装。
那时候,翰林夫人有疯病这件事人尽皆知。
谢清之没休了她已是仁至义尽,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好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