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,一腔心疼,满腹眷念,恨不得一颗心扑在他身上,不愿走。江父半迫半哄将她送出门。
再回身,江淮深单手拔下留置枕头,带出一缕血线。
江父上前,拿起床头棉签盒,递给他。
江淮深不紧不慢堵住针孔,零星血点溅上袖口。
他病服扣得严实,江母想看刀口,江淮深不准,江母攥着他衣袖,也不行,只落下一两滴泪水洇湿的痕迹。
江父目光停留两秒,转移到床头心电显示屏上。
“你还没有回到你母亲的问题,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定下舒湄的新身份。”
江淮深的角度,想看床边的江父正脸,需要侧头,他没侧,望着窗户的倒影。
窗外夜色深沉,玻璃是一面镜子,室内诡谲阴暗一览无余。
江淮深脑海里是,舒湄从翡翠公馆回到江家的那个晚上,撕心裂肺指着窗户,眼睛里是他的影子,被陡然蔓延出来的恨意,侵蚀吞没。
他从未想过驯服她,她倔强也好,耍小心思也罢,他统统接受。只是想让她乖一些,那时外界压力大,他顾不过来,常回江家,不注意就会被发现。
她怕的母亲,甚至算不上阻力,真正需要谨防另有他人。
其实,也有旁的办法。
放她走,让她干净自由,等有把握了,再去找她。
但他卑劣,夜以继日的万担压力下,她是他所有的锚点,离不开,松不了,紧紧系住。
“这只是开始。”江淮深开口,陈述的语气,莫名郑重,“她选择新身份,我当然要满足她。”
江父听出些什么,脸色变幻不定。
机场舒湄说不想做好人,她对江淮深有恨,对江家有怨,却要留在江家,江淮深点明这是开始。
“她要从内打破江家,毁了你?”江父眉头压紧,凌厉阴狠,“我看你是失心疯,要自取灭亡。”
江淮深半坐久了,舒展四肢,更懒散一分,“我自己不灭亡,你也打算灭亡我。”
江父瞳孔一缩。
江淮深不焦不躁,很淡然,只是眼睛多了一股凉意,比窗外浓夜更幽森。
“你在国内的小动作可以停了,江家每个人都贪婪,是狼是虎,旁支那些人被压的太久,饿的太凶,你扶起来,主脉尸骨无存。”
江父彻底沉下一张脸,“你觉得我会输?”
江淮深目光紧迫,落在江父身上,如绳索,绞杀他。
“我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