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你!”
沈柒踉跄后退后,稳住脚步,用手背抹去嘴边丝缕猩红。他没有抬脸,只一对眼珠向上翻,狼似的森冷,盯着与营主大打出手的豫王的背影,瞳孔漆黑得照不进一点光。
这么盯了几息,他放下沾染血迹的手,紧握绣春刀,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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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先生被镔铁链子锁住手脚,塞进了囚车里。一大队锦衣卫押解着囚车,前往北镇抚司的诏狱。
苏晏一时找不着沈柒,问他的心腹千户石檐霜:“你们沈大人呢?”
石檐霜答:“同知大人带着一队缇骑,去前方开路了。毕竟这里离北镇抚司有一段路程,不想节外生枝。”
苏晏点点头:“也对,还是七郎心细。”
石檐霜默默更正:他那叫心机。
抓住了鹤先生,苏晏的心也算放下一半,便牵挂起另一边,和负隅顽抗的七杀营主打得激烈的豫王。
屋顶一片片倒塌、柱子一根根折断,那动静就跟地震似的——幸亏祸害的是咸安侯府,苏晏不心疼房子。
他吩咐腾骧卫:“弓弩手和火器手都各自就位,一旦那红袍人占了上风或是想要脱逃,就狠狠射他!”想了想,又补充一句,“小心点,别误伤了豫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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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暗的街巷,缇骑们手中的火把勉强照亮周围巷道,以及两侧探出墙头的茂密树冠,再往外就是浓重的黑暗。
被两队缇骑夹在中间的囚车,车轮碾过石板、泥水与树头凋谢的残花,骨碌碌地往前行驶。
空气隐隐有暗香浮动。一阵夜风,把沾着雨水的落花吹进了石檐霜的后衣领。他缩了缩脖子,忽然打个激灵,嘀咕道:“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……”
话音刚落,他身边的一名缇骑摇晃了两下.身子,陡然坠落马背,摔在地面发出“噗通”的一声闷响。
噗通。
噗通……噗通……噗通、噗通、噗通……
声响如饺子下锅,越发密集。石檐霜骇然回望,只看见一片空荡荡的马背,以及满地横七竖八、寂然不动的锦衣卫。
有敌袭!
可敌在何处,用的又是什么手段?
巷子里有埋伏?
这条路线是同知大人带队亲自查探过的,不应该有埋伏啊……纷飞的念头如蚊蚋嗡嗡,石檐霜的脑子越来越昏沉,很快也丧失了意识,向马背旁边栽下去——
噗通。
数十名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从黑暗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