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招奇快而诡谲,沈柒自知若是没有受伤……不,若是处在连“梳洗”的刑伤都未曾受过的鼎盛时期,或许能挡住并反击。但依他如今的功力,恐难力敌。
刃尖未至而真气砭肤,沈柒在战斗意识所发出的尖锐预警中,猛地向后下腰,用一个与地面齐平的“铁板桥”,堪堪躲过了钩刃。
见主官遇险,锦衣卫们结了刀阵,齐齐朝营主扑去。
沈柒收缩腹肌,上身矫健地弹了回来,低头看着曳撒上一道长长的裂口,内中隐隐闪着暗金光泽。
——倘若不是事先穿了金丝软甲,这一钩很可能已将他开肠破肚。
这般武功高强、出手诡毒的角色,难怪连荆红追都不是他的对手。
沈柒回想起那天荆红追被营主的断魂钩、吹笛人的迷魂飞音联手压制,以至走火入魔的情形,不得不承认换作是自己,未必能比他撑得更久。
那个江湖草莽……也并非一无是处。
沈柒把这个闪念瞬间抛到脑后,从怀中摸出一支带哨响的烟火,点燃了射向夜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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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安侯府大门外,豫王闻声转头,见到了一团飞天的赤红色火光。
他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专用通信烟火,在临花阁准备对付浮音时,沈柒也给过他一支,至今还留着没用上。
他飞身上马,一手持槊,一手扯动缰绳,调头而走。
新任的王府侍卫统领华翎连忙问:“王爷去哪里,可要吾等跟随?”
豫王答:“你们坚守原位,不得叫嫌犯走脱,一应调遣听从苏大人的安排。本王去接应一下锦衣卫,那边怕是出了什么棘手事。”
他一抖缰绳,身下黑骐矫如游龙地蹿了出去。
眨眼便至咸安侯府,豫王连人带马冲上台阶,撞进大门,听见后院传来的兵戈之声。
他蹬鞍纵身,提着马槊飞掠过层层屋脊、内墙,看见了正在与锦衣卫缠斗的七杀营主。
沈柒抬眼看他:“此人武功高强,用车轮战术哪怕最终能拿得下,也是损失惨重,还请豫王殿下援手。”
豫王勾起嘴角,哂笑:“你求我?”
沈柒面色阴沉:“请殿下弄清楚,是你主动请缨要参与,眼下是畏战也好、挟功也罢,总之一句话——不打就走,少废话。”
豫王笑里藏怒,一掌拍在他腰腹尚未完全愈合的剑伤处,将他整个人向后震出两三丈远:“以下犯上的狗东西,等拿下了七杀营主,本王再来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