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么人?”
沈柒盘计着要不要告诉他。他很享受眼下苏晏对他全心全意的关怀,不愿从口中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大煞风景。但如果不告诉他,就怕万一对方找上门来,苏晏不知内情,还把那厮当做贴身侍卫来对待,恐有生命危险。
他只好答道:“是荆红追。”
苏晏愣住:“谁?”
“荆红追。”
“……”
苏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思来想去,依然觉得阿追做不出背着自己谋杀沈柒的勾当。况且之前阿追去追捕浮音,消失在临花阁密道内,从此杳无音讯,无论追不追得到,都该回来向他复命才是,怎么会突然于夜市中出现,行刺沈柒?
他想到了一个实在不愿接受的可能性——阿追落入七杀营手中,又成了那个只知完成任务的杀手“无名”。
“你具体说说,他看着是什么情况,可有何异样?”苏晏追问。
沈柒想了想,说:“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,比之前更难看。”
苏晏无奈:“事到如今,就不要再互相进行人身攻击了。”
人身攻击?沈柒指了指身上的伤口。
苏晏无言以对。
沈柒道:“他的眼睛是血红色的,和之前刺杀太子的刺客一样。”
“血瞳?”苏晏心底咯噔一下,“他又被功法反噬,走火入魔了吗?”
“‘又’?他曾经走火入魔过,你知道?你在场?”沈柒恼悻地眯起眼,“血瞳刺客就像只知杀戮的野兽,你见识过他的疯狗样,竟然还留他在身边?清河,你这么爱轻身犯险,是想让我时刻担心?”
苏晏生怕他盘问起荆红追走火入魔当夜的具体情形,忙赔不是:“是我不好,没有事先跟你说清楚情况。那个叫‘魇魅之术’的功法,我怀疑有很大的问题……”
他把功法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番,说:“阿追答应过我,以后再也不施展,所以我才放心。他是个一诺千金的人,这次又变成了血瞳,背后定然有蹊跷。你说,七杀营会不会掌握着什么秘法,哪怕手下刺客不施展功法,也会入魔?”
沈柒深思良久,忽然开口:“药!”
“……对!”苏晏也想起来,“那个疯了的刺客的胡言乱语,也不全是疯话,他说‘该吃药了,吃药,要听话’。七杀营不止用邪道功法,还用秘药控制手下的刺客,阿追这是着了他们的道了!”
他自觉找对了方向,思路就愈发清晰,“浮音身手不如阿追,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