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田园,打破他平静生活的人就是敌。反之,对实现苏大人心愿有用之人,我就该容忍他的存在。”
“你容忍我?”难道不是我看在娘子的面上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容忍你?
荆红追点头:“对。苏大人中了你的毒,我本想一回京,就寻隙暗杀了你。但如今我发现,你对他有用。在公事上,你可以做苏大人的援手,而在那些天潢贵胄们眼中,你则是吸引火力的前锋。”
沈柒扯动嘴角,笑出了一股阴森的血腥气:“好,算盘打得好,原来不是根木头,之前是我小瞧你了。你当我的面说这话,是想和我结盟?”
“结盟称不上,毕竟你我互不信任,相看两相厌,随时会在背后互捅刀子。”荆红追耿直地说,“但至少在目前,我看得出来,你是站在苏大人这一边的。
“豫王污辱过大人,大人叫我‘不可公然下手’,那么即使他武功再高,我也会找到暗中下手的机会。太子年纪尚幼,大人看他的眼神犹带几分师长的关切,目前看来还拿捏得住。至于皇帝……我没接触过,摸不透底细。但至少目前他能重用大人,大人放手施为胸中抱负时,眼里是带着光的。倘若将来有一日,这份光彩因为皇帝的猜忌、打压与兔死狗烹而熄灭,就该是我动手的时候了。”
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,语调平板,却在沈柒心底掀起了波澜。
沈柒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金属花钉,仿佛陷入沉思,最后道:“有一句话你说得不错,清河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。”
但还有一句,所有妨碍我和他厮守终生的,都是我的敌人。皇帝是,太子是,豫王是,你当然也是。
“京城风雨将至,你闻到空气里那股土腥味了么?”沈柒哑着嗓子问。
荆红追微怔,想起行踪诡秘的浮音、不明其意的血莲记号、被杀的瓦剌使者,甚至是引得苏大人发怒的,市井间诋毁储君的流言……
他慢慢点头。
“无论这风雨是冲谁来的,都会波及到清河,他站得太靠前了。”沈柒说。
“我会守好大人。”荆红追说。
沈柒不忿地冷哼:“要不是皇帝对我严防死守,哪里轮到你。”
荆红追道:“他可不止防你一个,前院四个御前侍卫把守着,我也只能走窗户。”
两人一同沉默了,似乎都心有戚戚。
荆红追皱眉:“苏大人今夜……会回府罢?”
“你不是故作大方,如何又紧张起来?”沈柒再次冷笑,“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