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的血污,他轻笑着凑近,几乎要在我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来,他低声说:「干得不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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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长卿把我按在藏剑山庄里修炼心诀,却在我挥剑时忍无可忍地皱起他好看的眉头。
他接过越春剑,随手挽了个剑花,月华如练,他的剑含清光、似游龙,他一动起来,就好像天地间只看得见他了一般。他演示完了,半侧过身来,眉眼卓绝,却忍不住嫌弃:「看明白了?」
我讪笑着点头,实在是没有人系统地教过我,我时常觉得师父奇怪,他因了越春剑捡我回来,却总是在我用剑时避开,好像不愿意看见什么一般,也自然不会过多指点我用剑的问题。
谢长卿与我说,时间紧迫,半月后就是天下大比的日子,届时他要我以藏剑山庄的庄主身份参加比试,天下大比本就是年轻一辈的比试。
倒也不是要我名扬天下,按谢长卿的话是,怕我又无声无息地死了。
总要有个大场合和世人说一声,十多年前不知缘故被灭了门的藏剑山庄,尚且还有个后人在。
我仰起脸问他:「究竟是谁?」
他凝视了我一会儿,移开了目光,随口说道:「那日大比,他必然会出现,你瞧着谁最道貌岸然,那就是谁了。」
谢长卿在我面前,虽说是时常含笑讽刺我,却是生就得一副风度翩翩好模样,久而久之,我都险些忘了他还是个魔修,且是修真界人人闻之色变的长卿魔君。
我发觉有异样的时候,是在半夜,我被冻醒了之后才发现,山庄里冷得像是覆上了三层雪,我运转真气,却还是忍不住牙齿咯得咯得地碰撞,我拿起越春剑一路走过去,一路成霜成雪,连月亮都不愿意露头。
越往潭边走,越发冷酷,花都被冻枯萎了,等我走到潭边时,才发现这还是谢长卿施了结界后溢出的魔气。
我拿出越春剑,在结界上劈了好几道,才破了个口,我才进去,铺天盖地如同浓墨般粘稠的黑气往下沉,风声猎猎如刀如刃,传来一声极其冷漠的「滚」。
我被震得心口发疼,却叹了口气,到底还是下了水。
谢长卿在潭心,黑发如瀑蔓延,潭里本来铺了满满的花莲,现下枯萎得连粉末都瞧不见了。我被魔气侵扰得厉害,百脉里隐隐作痛。谢长卿虽说叫我滚,可我分明感觉到,这铺天盖地卷席的魔气,疯狂中保留的最后一分清醒,到底是竭力让魔气避开我。
这个大名鼎鼎的魔君,谁晓得是个嘴硬心软的模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