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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痛得痉挛,面色却茫然,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,很艰难而疑惑地喊了声:「楚……谣……?」
黑雾如蠕动的虫般攀岩而上,腐蚀着他的肌肤,他终于意识过来,噢,师妹把他推出去了。疼痛与不敢置信在他的面上交织在一起。
游龙恶劣,叼着他要退回深渊,正巧路过我,越春在手,我瞧着龙眼,使尽全力地一剑刺了下去。
陆寻被甩在了地上,恶龙吃痛,却畏惧我剑上的清气,金佛花剑穗吹动淡淡的佛气,恶龙终究又化作魔气回去了。可这滔天的魔气又该怎么办呢?好像源源不断一般,斩断又聚形,生生不息。
金佛花在我指尖漫开了,我这么一抬头,总算看见是谁了,湛寂也来了。小师父向来爱洁,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动声色、衣冠干净,舍利子出去转一遭的工夫,魔气就被净化了不少。
我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:「小师父,魔也是苍生的一种,那佛也该对这魔气一视同仁才好。」
我见他一直看着我,我反手一抹,原来是满脸的血。
湛寂伸出手,在我眼角轻挲了一下,拇指上沾了血,眉间一点殷红的小师父垂下了眼。
「越姑娘,我还不是佛。」
下一瞬,有魔气聚拢而来,往他那只手上咬去,连连枯萎十来朵金佛花。
我回头正好见到谢长卿,他唇畔含了分冷笑,正遥遥而视。
金佛花又浮开,绝了两畔魔气。小师父轻声说:「越姑娘,我在幻境里做了个梦。」
我第一次见湛寂漾起一个如波如云般的笑,并非垂怜众生的模样,他不再是局外人。
我还要问那梦是什么。
他瞧着指尖上的一点血,却只说了句:「你眼下有粒小痣。」
其实要解决这魔气也不难,将裂缝重新聚合就好,湛寂与白绥二者联手,大难也堪堪消除,但总归死了不少新秀。
我落回地上,剑尖滑落的魔血落在地上。楚谣现在已经抱着陆寻用灵力疗伤了,陆寻一把把她推开,血色尽失,他嘶哑着喊我:「师姐——」
我没停,一瞬也没有。
他从前不肯叫我师姐,往后也不必再叫了。
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我才失力地一跪,撑着越春剑才勉强不晕倒。被魔气侵袭的地方比当初在长虚山崖下时还要疼,且是要浸入骨髓的恶心。
一个松柏味的怀抱拢下来,谢长卿半跪着只手抬我下颌,拇指揩去我面上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