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的七八岁的小男孩,她鬓发散乱几近绝望地嘱咐他,把女婴和越春剑一起,放在长虚山下,长虚山上的玉清真人若见,她的孩子便可以活下去了。
小孩应允,却身量矮小,抱了女婴之后再拿一把剑已然吃力极了,他只好把自己的本命剑丢在乱草中,捏诀守护,一丢就是十多年。
妇人瞧了最后一眼她的孩子,女婴那么小,她却见不了长成的模样了,素手捏诀,以必死的决心与她失了疯的丈夫、曾经最亲的枕边人抵死相战,以祈求给她的孩儿多一些亡命的时间。
原来,我也曾是谁的掌上明珠。只是我至亲的母亲,徒然死在谁的刀柄下。
我的头又剧烈疼起来,等我清醒过来时,脑海中已有了风来晚剑诀的剩下半卷,与一枚令牌,藏剑山庄的庄主令牌。剩下半卷正弥补了我灵根缺失的漏洞,运转心法时可借天地灵力相用。
谢长卿正迎着月光瞧他的刃雪剑,剑光如银如月,他半侧过脸来,阴影落下影影绰绰。
我现在知道了太多,反而一下子沉默了。
我正打算开口时,却听见我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她还叫我师姐,不卑不亢。楚谣就临水站着,湖波吹动她渺渺的裙摆。陆寻此刻不见了踪影,倒是个白绥站立于她左右,郎才女貌,让人生起无边的恶心。
她笑,我也笑。
「我算你哪门子师姐?」
楚谣摇了摇头:「师姐纵然被赶出了师门,仍然是我的师姐。」
她虽然是和我说话,却眼神直直地看着谢长卿,见到他苍白指尖玩弄的刃雪时,面上极明显地出现了恐惧的模样,却还是弯着眼笑说:「这位道友手上的剑,我先前也见到了,心里很喜欢,不过有事耽搁了,没成想到了道友手中,本来机缘就是求一个时机,我愿以天阶功法相换。」
话里话外都是遗憾,若换了旁人,不过一把剑而已,又非都是剑修,早就换了。
谢长卿却懒懒地提了唇角,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,刃雪在他手中愈发漂亮,他说:「这剑,你的?」
他抬起了下颌,眼神三分倨傲:「我的剑槽上,尚缺了半块没用的灵玉。听闻楚谣仙子灵玉体质,不知道能不能借内核一用。」
楚谣脸色霎时苍白,往后退了半步,眼神痛苦得好像听着了什么让她十分痛楚的话。
我上一次见她脸这么白还是在长虚山崖下的瘴气林中,她体质干净,沾不得半点浊气,我就忍着后背的黑雾灼烧腐蚀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