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日记,你最后为什么要还给我。”
——你本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惩罚我,可是你没有选择那么做。
廖今雪不自觉地按重手心,小土的叫唤让他清醒过来,低垂眼帘,遮住里面飞快划过的讽刺,“你见到蒋明了。”
这件事情只有两个人知道,现在,多了第三个他最不希望知道的人。
“你为什么要帮我拿回日记?为什么要让江梦瞒着我你打了蒋明的事情?如果我不问......”许戚说的太快,呼吸跟不上来,“如果我不问,你打算一直瞒下去吗?”
廖今雪默然不语,眼底流出淡淡的讽刺。
要他在变成那样狼狈不堪的样子以后,突然回到许戚面前,或者在那本日记里留下纸条,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吗?然后让许戚对他感激涕零,或者更加内疚?
曾经,廖今雪给自己的理由是不希望这种卑鄙的手段在任何人身上重演,他看不起躲在暗处的蒋明,这和日记本的主人是否是许戚没有关系。他说服了自己,伸张着自以为是的正义,但这个理由多可笑,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关系?
再后来无数个无法入眠的深夜,廖今雪都曾问过自己有没有后悔,这成为了一道无解的命题。
现在,他选择用自以为不那么卑鄙的手段报复了许戚,让世上唯一一个愿意分给他一星半点真心的人,失望透顶。
没有人可以解释清自己每个举动的动机,廖今雪已经不记得他当时重回学校,把日记放进许戚桌子里的心情。许戚同样不能说出他为什么要让廖今雪在这个雨夜进来,留到现在。
许戚盯着贴了瓷砖的地面,好像只要不看廖今雪,就不会彻底失控,“为什么要在现在再做这些事情?”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,不是吗?再多都是于事无补。
瓷砖倒映出廖今雪来到他面前的身影,狭窄老旧的浴室里,两道影子在昏暗的白炽灯泡下重叠一起,忽明忽暗。
廖今雪沉声说:“你知道为什么。”
许戚抬起头,廖今雪的脸挨得很近,深黑的眼里是他的倒影,满得没有一丝容纳其余的空隙。
这仿佛就是答案的形状。
“…我不知道。”
廖今雪按住许戚的后脑,这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缓慢而艰难,无限接近于接吻的姿势,但在触及许戚仍旧破碎茫然的眼底,廖今雪顿了一下,偏开头,轻轻抵在他侧耳。
喟出一声很长很长的气。
“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