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留好一条后路,不管拍什么,只要初心还在就够了。”
“你能明白就好,”王崇海拍了拍他的肩,“有些人跌得惨,其实只是因为他们把自己放得太高了,多数都是普通人,你我也是,普通人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值得敬佩。”
大概是时代进步的一种标志,街上越来越少有看得见的年味。红灯笼,对联,超市里的年货区成了每年除夕的三件套,以前还能放烟花,但许戚听贺文诚说延城这里已经禁止烟花爆竹,这个额外活动只能减去。
一行人在火锅店里吃了晚饭。不管大事小事,火锅都是一个不出错的选择,吃饭时的气氛炒得和沸腾的红油锅底一样火热。
许戚从店里出来,迎面扑颊的寒风里夹杂一点潮湿的水气,窜进敏感的鼻腔,下雨了吗?他正在想,跟出来的苗芸适宜地感叹道一句:“天气预报难得准了一回,看来今晚要下雪。”
贺文诚刚结完账,走到他们身边听到了最后一句,稀奇得很:“下雪?延城这里居然还能有看见雪的一天。”
苗芸满含期待,说:“等着吧,说不定今晚咱们就能见到,算起来这是今年的初雪。”
“那敢情好,明天早上我就去堆雪人打雪仗,来不来?”
“你脑子里怎么装的全是玩?我要去拍雪景,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了,让真真给我当模特。”
一旁的谭真真附以文静的微笑,没有插进拌嘴的两个人,最后一个上完厕所的男生也出来,五个人打了两辆车来到订好的KTV包厢。贺文诚率先拿起话筒,抢到了今晚第一支歌。
“一首《难忘今宵》,送给无家可归的我们。”
女生们配合地鼓掌欢呼,三个人营造出了开演唱会的气场,另一个没吃饱的男生点开外卖软件,提议要不要再来点烧烤当宵夜,得到了全票通过。
许戚在人多的场合里向来话少,旁人问什么,他都是附和。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并不等同于嘈杂,心情陷入一张由平静与安宁织合的网,好像他很久都没有这么舒服地享受当下,只享受当下。
去年这个时候,他还和梁悦在家里听陈芳明里暗里地唠叨催生,电视里放着一年比一年无聊的春晚,满桌年夜饭吃起来味同嚼蜡,还要时刻担心主管的消息,会不会一个电话提前结束这场来之不易的假期。
那个时候,生活好像就是他以为的这样,不配有什么惊喜,风平浪静但也无趣无波地过完这一辈子。这样不好吗?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。
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