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。
许戚眼底闪过廖今雪的脸,心尖一颤,嘴里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内容:“昨天晚上我没有睡好,梁悦的妈妈还在医院观察,这几天情况很紧张。”
“还是高血压?”
“是,在家拖地的时候晕倒了。”
良叔叹了声:“她妈妈现在病的厉害,你也要常去看望,年纪大的人脾气犟,你和她光说没用,等大病一场,体验到力不从心的感觉,反而会看开很多事情。”
许戚知道良叔是希望他能抓住这次机会在梁悦父母面前好好表现,尽早得到他们家里认可。
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心不在焉地说:“我过几天就去医院一趟。”
“说起梁悦,你倒提醒了我一件事,”良叔逗弄着伏在膝盖上的小狗,布满细纹的眼尾压不住喜悦,“光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,上周他来给我送请帖,你不在店里,他就把你的那封也给了我,到时候你带上梁悦,你们俩到象城吃两天酒席,酒店他都订好了。”
良叔罕见地提起自己儿子,还是一件出乎意料的喜事。许戚压下萦绕在心头的烦闷,挤出一个真切不少的微笑,“下个月吗?这消息真突然,必须要包个红包好好恭喜他了。”
“有我盯着,你包了他也不敢拿。真是一眨眼的功夫,光阴都三十二了,我也老了。新娘子你见过,上个中秋节光阴就带她来这儿送月饼,还记得吗?”
良叔呵呵地笑,趴在膝盖上的小狗也嗷呜了两声,附和一般。
去年中秋,梁悦加班,许戚到店里陪良叔吃晚饭,碰巧撞见赵光阴带着女朋友从隔壁市过来看望。四个不熟的人围坐一块,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。最后赵光阴没坐一会就和女友离开了,没想到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一年的时间。
许戚回想起来,有些微微的恍惚。
良叔姓赵,本名叫赵友良,但他嫌弃这名字太没气势,硬是从不让人叫。赵光阴还很小的时候,良叔就和老婆离了婚,从此儿子跟着前妻,良叔一个人过日子。
他没有再娶,拿着打工攒下的钱盘下一家碟片租赁店重新装修,便有了后面的‘良叔照相馆’。
许戚读高中那会,赵光阴已经在外省上大学,后来在他那边定居工作,很少回宁城看望良叔。
父子间的关系一直很疏远,直到工作这几年,才渐渐好转。
谈起儿子的喜事,良叔红光满面,没有说一个关于欣慰的字眼,只是唠叨婚房的地段,首付要交的钱,还有酒席在哪里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