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”许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强调这个,半张脸埋进枕头,吸了吸鼻子,“药都过期了。”
这样的话和昨天被他删除的聊天内容没有区别,都像在矫情地博取同情,期待对方给出想要的答案。许戚乱糟糟地放空了几秒,他想要廖今雪给他什么样的回复?
半晌,廖今雪清冷的嗓音贴在耳边说:“你把地址发给我,我买点药送过来。”
“...好。”
廖今雪挂断了电话。
许戚把家里的地址发过去,得到廖今雪一句‘嗯’,没有了下文。许戚怔怔地盯着暗下去的屏幕,手机滑到床上,钻疼的脑子里全是廖今雪最后那句‘送过来’。
如果廖今雪发现房子里梁悦居住的痕迹,该怎么办?
许戚的慌张好像起起伏伏的海浪,一会把他淹没到窒息,一会缓缓退潮,来回几下终于回归平静。
知道了能怎么样?他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廖今雪主动退出,他和梁悦好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和平,把日子过下去吗?
他难道不该希望廖今雪尽早发现,然后彻底离开他的生活吗?
许戚提高被子,盖住闷热的脸,一切计划都连接上正确的轨道,可是说不上哪里不对,不知不觉搅浑了整池心神。
廖今雪到来以后,许戚又睡着了,记忆被烧成混乱的片段式。
客厅始终有断断续续的烧水和泡药的声音,梁悦在家的时候,从来不会发出这些动静。
许戚的眼皮很沉,极力地睁开又缓缓耷拉下来,等恢复聚焦的力气,廖今雪不知什么时候端着一杯泡好的退烧颗粒坐在床边,“把药吃了。”
就着苦舌头的药,许戚吞下了廖今雪递过来的胶囊,没有问是什么,好像本能地知道廖今雪不会害他。这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信任让许戚恍惚了会儿,药的滋味使舌头往上卷了卷,想要快速地分泌口水,把苦涩压下去。
廖今雪接过空杯子,“你昨晚声音就有些哑,如果能早点发现,现在不会烧得那么严重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...会变成这样。”
许戚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蹦,窗帘遮盖住外头的光线,卧室昏沉,廖今雪的脸好像一会变成两道重影,一会看不清,就连声音也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,冷淡飘渺:“你结婚了吗?”
浑身一个激灵,许戚骤然清醒过来,“对,结婚五年了。”
“刚才我看见门口有几双女人的鞋。”廖今雪的回答像是解释刚才那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