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顺心的事情。
重逢后仅有的三面交集下,廖今雪却愿意坐在深夜街边的咖啡馆里,陪伴他,安静地听他组词混乱、断断续续的倾吐,并且告诉他,有烦恼可以向他倾诉。
许戚没有办法放开这根来之不易的救命稻草,哪怕来自他最讨厌的人。
廖今雪听完以后陪许戚一起沉默了会儿,像是为了确定他已经说完全部,盛着深沉和坚定的双眼注视许戚,说出这几分钟来第一句话:“你没有错,他们做得太过分了。”
他没错,过分的明明是他们。
廖今雪的面孔忽的变得刺眼,许戚狼狈地撇开头,为了抵挡眼眶抑制不住的湿热。
他只是想要一句类似这样的安慰,为什么也会那么困难?
为什么最后对他说这句话的人,会是廖今雪?
“这份工作不适合你,辞职不是一件坏事,你应该重新寻找一份喜欢也适合的工作,好好考虑未来。”
廖今雪说道。
未来。
许戚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对他说出这两个字,他的未来从很早以前就被固定,考进一所普通的高中,普通的大学,出来以后早早结婚生子,找到一份普通但安稳的工作,几十年以后,再结束这段和千万普通人一样碌碌无为的一生。
廖今雪和他们是不一样的。
他们都是不会说话的蚂蚁,渺小到只能顾及自己,终其一生都在为活着奔波,没有人能够听见蚂蚁的呐喊。
“我不知道,”许戚牵动了一下嘴角,不清楚这个笑容有没有成功,从廖今雪的表情上看大概是没有,“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喜欢又合适的工作,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学历,就算去应聘,别人也不会要我,最后可能只能找到和现在这份差不多的工作。”
说到最后一段话的时候,许戚敏锐地察觉到廖今雪唇部线条绷得很紧,一贯的面无表情,但似乎比刚才更冷一些。
廖今雪今晚第二次扫向腕表,说道:“时间不早,该回去了。”
离别来得太突然,许戚怔怔地看他起身,喃喃:“好。”
两杯谁也没有动过的咖啡摆在桌上,已经凉了,但没人去拿。
许戚是打车来的,他怕廖今雪记住车型以后没有办法继续跟踪,于是撒了一个谎,说汽车出了故障正在维修。
廖今雪没有起疑,提出送他回家,夜色已深,打车不安全。
这份礼貌性的好意被许戚默默接受,并肩走在廖今雪身边,肩膀之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