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说,许戚却能感受到廖今雪不是很想继续呆在这里。
紧张使他捧起桌上的咖啡,一口未动,仅仅是为了缓解焦虑。
“其实......”
许戚迫切地在脑海里搜刮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件‘急事’,捏得咖啡纸杯向内凹陷,略微烫手。
“我可能马上要失业了。”
一鼓作气地说出这句话,许戚竟然有种别样的轻松。
廖今雪眉毛往下压了些,慢慢堆积起严穆,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被这样一道目光直直地注视,许戚组织好的语言一再打乱重组,竭力不让自己听起来太像诉苦:“我今天犯了一个错误,上司发了很大的脾气,而且公司很快就要裁员了,我觉得...名单上有我的名字。”
这已经是被修饰过后委婉的说法。
廖今雪道:“你想和我谈谈吗?”
许戚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咖啡杯,土气的黑框眼镜下,总是暗沉沉的眼里流淌出一丝异样的神色,像是疑惑,警惕,还有一点不确定。
“谈...谈什么?”
廖今雪静静地端详许戚几秒,调整了坐姿,重新开口:“你和我见面,难道不是想要找人倾诉吗?如果是我理解错了,你可以纠正。”
他是在和廖今雪倾诉吗?
这个陌生又亲昵的词汇让许戚胳膊上冒出一点鸡皮疙瘩,迅速低下头,不安地晃动手指,过去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,挤出几个低声的字:“是...是倾诉。”
许戚踩着廖今雪递过来的台阶走了下去。
“这次失误其实不是我造成的,虽然我也有原因,但是公司里另外一个同事,平时总是仗着自己的背景不好好干,今天他......”
艰难地说出一个开头,后面的话渐渐越来越流畅地从内心深处流淌而出,这些连梁悦都不知道的事情,许戚却对着廖今雪,一个介入他感情的第三者毫无障碍地说了出来。
到后面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朝廖今雪倾诉心底的委屈。
许戚要的很简单,只是想有一个人能够站在他的一边,安慰并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,哪怕是谎话也没有关系。
梁悦从来不会关心这些,他以前提起过几回,每一次她都能站到许戚的对立面指出他在这些事情里哪里做的不好,即便许戚才是被欺负、受伤的那个人,梁悦也只顾责备他‘没用’。
忘记从哪天开始,许戚不再向梁悦提起任何工作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