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我回头看向他,他仍是带笑,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笑不出来。
素音是从前我身边的女史,夺位失败后,我便将她调离到了别处,她哭了很久,我也舍不得,但我别无它法。
这是我唯一能保全她的方式。
「侯爷有心了。」我冷笑。
此时我已坐在梳妆台前,透过铜镜能看到他的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。
我看着妆奁里的饰物,都是我从前喜欢的,如今却是没有一点喜悦。
齐泽年使了个手势,侍女们便尽数离开了。
他走近梳妆台,拿起了一支簪子替我簪上。
「侯爷,您逾矩了。」我冷冷提醒。
「殿下是君,我是臣,这不假,可眼下,我们还是夫妻。」
我们都知道这是鬼话,可看起来也是事实。
「臣有一事,很是好奇,还望公主能够解答。」他再次拿起一只步摇,在我头上比划,上边的玛瑙我不喜欢。
「问。」我言简意赅。
「当日殿下并非没有成功的机会,为何最后,又自己放弃了?」
是的,夺嫡之时,我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平分秋色,最后也是我,主动退出了这场夺嫡。
我的确并非没有机会,只要我召回朔方军,便能与皇弟的神策军相互牵制,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。
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。
朔方军镇守西北,突厥一派虎视眈眈,我若调回朔方军,西北边境必定不稳,所以最后我放弃了。
尽管这不是全部是原因,可最后的结尾已然注定。
我盯着镜中的自己:「侯爷是武将,所历经的战事大大小小不胜枚举,许是已经看淡了生死,只不过在我看来,战争流民,我只见一次就够了。」
我看着镜子里我头上那只红玛瑙步摇,觉得很碍眼,「我不喜欢红玛瑙。」
我将它摘了下来,也不管齐泽年的表情,转身出去了。
小时候我和皇弟都曾随父皇母后到过一次西北。
那是与突厥的战争平息的第二年,我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饿殍遍地,流离失所……
素音,就是我在难民堆里遇到的。
或许我登上那个位置,也会有不一样的将来,只是,时机不对。
直到现在,我也不曾后悔过我的决定。
我很快找到了素音,她正在指挥众人归置我的东西。
「那个放这边,这些是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