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于看见你了,阿初。」
温柔如水的语气,整个人在暖阳下仿佛发着光,她伸手,再自然不过地索抱,那唇边的笑容让他无法拒绝,也不愿拒绝。
闻人斐抱起姜慈,她亲昵地勾住他的脖颈,凑近他一寸寸抚摸他的五官,眸含痴恋。
本就是兄弟,闻人斐与闻人初生得极像,只是一者偏俊美,一者偏清逸,五官细细摩挲下来差别却不大。
闻人斐就那样站在阳光下,任姜慈从他的眉毛抚到唇角,一言不发,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一般的场景。
但就在他情不自禁,俯身将要吻下去的时候,一声惊呼自门边遥遥传来——
「阿慈!」
梦境戛然而止,闻人斐回头,望见了气喘吁吁赶来,连喜服都还来不及脱下的闻人初。
正主……终于还是来了么?
对闻人初而言,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没法给姜慈名分,而是心中至爱暴于人前,日夜遭窥,处心以夺,他怕没法护她周全。
因为从小到大,没有一样东西,他是争赢过太子的。
所以在东宫又一次宴请,闻人斐于席间有意无意暗示时,他终于忍不住站起,按住佩剑冷声打断。
「三哥此话无需再提,阿慈于我,性命也不过如此,三哥是想夺去我的命吗?」
这话一出,满场皆惊,窗纸已然彻底捅破。
一片噤若寒蝉间,闻人斐轻转酒杯,微眯着眼打量闻人初,许久,竟是笑了。
「听说前不久,十五弟的皇妃又去姜姑娘的别院大闹了一场,十五弟赶去时,姜姑娘已被掌掴得双颊红肿,话都说不出来了……」
娓娓道来的细节中,闻人初脸色越来越白,而闻人斐却是笑着笑着,忽然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尔后猛地起身一把掷出酒杯。
「你既无力予她名分,又将她置于冷清别院,两头难顾,还好意思大言不惭说她是你的命?我怎么就不知,十五弟竟然命贱如斯?」
震慑全场的厉喝中,闻人初身子晃了晃,脸色一瞬间煞白如纸,而闻人斐却仍不打算放过他,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,冷笑着一字一句。
「我若是你便会割爱,至少有件事我比你清楚,那就是——我东宫太子的命没那么贱!」
8
出征前的最后一夜,闻人初紧紧拥着姜慈,喉头哽咽。
「这是我向父皇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,从前我不在乎这些功名,可现在不同了,母妃已经答应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