贪赃枉法,中饱私囊的世家,安能不普天同庆」」
「奴才还特定给娘娘带了个信物过来。」耿尽忠笑着,缓缓打开最下层的食盒——
里面装的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,是我的祖父,孔家的族长,孔裕仁的头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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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是一族之长,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啊,怎么能被这么潦草的对待呢,我挣扎着,跑想从耿尽忠手里抢回祖父的头颅,他却抢先一步将头颅从食盒里拎了出来,在我面晃了晃,然后狞笑着,如同踢蹴鞠一般,一下子将祖父的头颅踹到了门外的院子里。
「为什么?我自问从未开罪于你,你为何要这般羞辱折磨于我?」
「娘娘贵人多忘事,当年您为了扳倒贞悫皇贵妃,以肃清宫闱的借口将些对食的宦官和宫女活活打死,有一个叫莲枝的宫女,曾在贞悫皇贵妃宫里做过司库,更是受到了娘娘重点关照,我曾托人带话给娘娘,让您网开一面,可最后娘娘您却下令将她处以蒸刑。」
「她是你的对食?」我想起来了,那时候,一番拷打下来,别的宫人都吐口了,承认了私情,唯有一个鹅蛋脸,杏眼的宫女死不开口,似乎就是叫莲枝。
「她是我的妻子。」耿尽忠阴柔的脸,绽放出一丝柔情。
「哼!」我冷笑到:「你一个残缺不全的阉人,也配有妻子?」
「阉人也是人,自然也有爱恨情仇,娘娘高高在上惯了,自然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,不过风水轮流转,今日奴才就来送娘娘上路了。这药,名唤断魂散,是奴婢特地问太医院讨的,要等上十二个时辰,浑身鲜血一点点吐尽,人才会死去,娘娘您就好好的享受吧。」
「当年,我从未接到过任何人的递话。」回顾我的一生,心高气傲,目下无尘不假,嚣张跋扈,行事狠辣也名副其实,但我行事皆是坦坦荡荡。
耿尽忠回过头,不说话,只是嫌恶的看了我一眼,飘飘然拂袖而去。
断魂散着实厉害,没一会,我就吐了一地的鲜血,虚弱的连呼吸都成问题,从前的一切,如同折子戏一般,一幕幕在脑海里播放开来。
文盛公孔家,是士林的半壁江山,作为长房嫡女的我,自七岁开始,就扮成男儿跟随在祖父的身边,到了十二岁的时候,我已经读书破万卷,出口成章,下笔如有神。族里的男儿们嘲讽我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,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做不能科考的女子,闺学的女儿们则觉得我牝鸡司晨,不安于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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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