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尽管仍头晕眼花,却不敢耽搁,立刻跑了过去。
这时,长隐和不孤已打破窗户,进了屋。
屋内传来女怪的诡笑:「我道是谁跟着奴家,原来是两位俊郎君啊……两位郎君若是心急等不得,奴家便先来伺候二位吧,呵呵呵!」
我心中焦急,越过满地破碎的瓦砾和坍塌的石墙,但夜里视物困难,我不慎被杂草绊倒,等我再爬起来时,屋内的情况却已是瞬息万变。
不孤被狠狠地甩了出来,正好跌在离我不远处,我赶紧跑过去扶起他,发现他浑身上下尽是丝丝缕缕的细小伤口,像被无数把小刀割出来的。
我不由得大惊:「怎么会这样?!」
不孤借力站起,吐出一口淤血,盯着屋内,半是不解半是委屈:「她的头发好长啊,而且一碰到就会被割伤,好痛……」
头发?
我忽然想到不孤之前跟我说,姜黎半夜在走廊上梳头,头发拖到地上,还差点将他绊倒。
这女怪会不会跟她有关系?
但此时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,我连忙追问:「你伤得重不重?长隐呢?」
不孤擦了擦唇边的血迹:「他还在里头,曦曦,你走远一点,这个女怪好吓人。」
说完,他向前倾身,面容急剧变化,成了一张彻底的狐脸,身后两条蓬松的大尾巴也赫然显现。
大概是尾巴的力量,他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,精神也好了许多,然后他又凌空而起,直接从房屋的破洞处跳了进去。
我急得不行,又不敢贸然上前,担心添乱。
心中暗中自责,虽然是长隐提出跟来看看,但是我们确实不该如此毫无准备就应战,至少,我该想一个万全之策。
这个女怪功力如此之深,连长隐一时都无可奈何,若是他们有何闪失,那不仅救不了人,还把自己也赔进去了。
「曦曦!」好在过了一会儿,不孤从屋里跑了出来,手上拖着一个不知生死的男子。
那男子与我们刚才所见是同一人,但面容却已是大变,肌肤青灰,两颊凹陷,活脱脱失了精魂生气,但好在仍余一线生机。
他一路跑,一路化为人形,身形逐渐挺拔,上身赤裸,肩膀宽直,肌肉纹理清晰而不突兀,如玉雕成。
我看到他的颈侧有一道被数根细丝勒出的伤口,很深,鲜血直淌,染红了肩膀和胸膛。
但他冲我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,纯粹又天真:「曦曦,我把人救出来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