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,她在京城的一家首饰店里,发现了信王妃给柳眉母子的信物——那枚黄金镶五色宝石长命锁,怀疑柳眉流落到了京城。又几经辗转,打听到柳眉已积劳成疾、抱病而亡,留下儿子也被人牙子重新发卖,恰好被苏晏买走。
信王虽已殁多年,几乎没有翻案的希望了,但与信王兄弟情厚的宁王仍在世,且听说身体不好,并无子嗣。于是繁嬷嬷贪念重生,想着找到柳眉抚养长大的那个男婴,谎称对方乃是信王之子,怂恿他去投靠宁王,将来好接手宁王的王爵与财富。而她繁嬷嬷做为最大的功臣,背靠小宁王这座金山,能给子孙后代挣来几辈子的荣华富贵。
于是才有了苏府小厮苏小京莫名变成信王之子朱贤,被宁王收养为世子的后续。
整件事的始末,听得在场群臣抽气连连。
宁王问:“那你今日为何良心发现,忽然向本王自首了呢?”
繁嬷嬷痛哭流涕道:“老婆子只想背靠大树好乘凉,反正他只当个闲散王爷,从朝廷骗些亲王俸禄与田地庄园也就罢了,可并没想过把一个逃难妓.女生的杂.种变成当朝储君啊!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!天狗吞日,就是老天爷在警告我,我若再不说出真相,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,受尽所有酷刑折磨,永世不得投胎……”说着朝御座连连叩头,直叩得头破血流,苦苦哀求,“皇上宽恕老婆子罢!先帝与历代皇帝宽恕老婆子罢!老婆子知罪了!”
哭声回荡在殿内,朱贤在这哭声中僵立着,仿佛一尊风化龟裂的石像。陡然间,他猛地挣开堵嘴的布条,歇斯底里地大叫:“你撒谎!你胡说八道!你是被宁王指使着来害我的!”
宁王一脸沉痛地看他:“明明是你为了代储君之位意图谋害本王,往本王服用的汤水里下蒙汗药,使本王在来京路上一直昏睡。今日你朱贤——不,是苏小京,若是代我受册,回去后的第一件事,只怕就是直接将毒药灌进本王喉咙里罢?”
朱贤呆住了,喃喃道:“你知道?你什么都知道……是你对我设下了这个局,把我变成一颗弃子……是你!”
众臣听不下去了,纷纷皱眉嫌恶道:“怎会有如此狼心狗肺、丧心病狂的恶徒!”
“冒充宗室、谋害亲王,简直十恶不赦,按律当处凌迟之刑!”
朱贤疯狂摇头,嘶声叫喊:“我没有冒充!我就是信王之子,体内流着天潢贵胄的血脉,我是信王之子朱贤!”
繁嬷嬷收了哭声,转脸怨毒地望向他:“你不是信王的血脉,你只是个被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