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不是个傻子,自己既然能够让一个白玉京掌教亲临小巷,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理由。
陆沉摇头道:“跟我不一样,他不是,跟你遇到了,就只是一场很偶然的萍水相逢。吴道长与你是差不多的脾气,之所以会出现在玉宣国京城,就像你说刚才的那句话,属于有恩报恩,有仇报仇。”
少年心情便霎时间好了起来。
哈,果然又被自己猜中了,那位吴道长,与陆掌教是不一样的。
陆沉那叫一个气啊。
道士吴镝,还只是陈平安的分身而已,结果在少年这边,好像放个屁都是香的,人比人气死人,贫道可是一见面就自报身份的,哪里不以诚待人了?说好的人间自有真情在呢。
所以陆沉笑嘻嘻问道:“那如果吴道长与我的初衷一样呢,再被你知道真相后,会不会感到失望?”
宁吉想了片刻,摇头道:“不会失望。”
可能,反而会觉得是一种必须好好珍惜的幸运。就像有个可怜虫,穷怕了,有天饥肠辘辘,饿得两眼发花了,突然在地上捡到一锭银子?
陆沉翻了个白眼,从南塘湖青梅观那边搬来一壶酒,陆沉喝了一口青梅酒,只觉得牙齿都酸了。
少年觉得惊奇。
陆沉问道:“这一手仙家术法,想不想学,很容易就学会的,以后喝酒可以不花钱。”
少年摇摇头,话到嘴边还是咽回肚子。
即便你是那个被吴道长说成是“天下读书人都绕不过之人”的陆沉,是白玉京掌教,可随便翻墙不好,偷东西不给钱,更不好。
陆沉笑问道:“宁吉,这一路逃亡,你难道就没偷过东西吗?”
宁吉诚实答道:“偷过,不止一两次,但那是实在活不下去了。”
陆沉唏嘘不已,“难怪你跟吴道长投缘。”
宁吉疑惑道:“吴道长也是苦出身……偷过东西?”
陆沉答非所问,“很多时候,犯错了却知错,有两种可能,一种是就此习惯成自然,都懒得自欺欺人,只是学会用一个个借口铺开心路,另外一种,就像在人心中筑起一道堤坝,不会洪水泛滥,走极端。所以至圣先师才会说,过则勿惮改。”
宁吉说道:“那就是也偷过?”
然后少年补了一句,“吴道长小时候一定很苦。”
陆沉只得又仰头抬手,狠狠灌了一口青梅酒。
瞥了眼身边的少年,陆沉这些年,偶尔小有后悔,后悔当年没有将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