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芒神威仿佛化作一条巨龙，破除了邪气，穿透他的身体。

沈凛有些怔楞。

而后大口大口的鲜血呕出。

他半跪在地上，眼睛里满是不甘。

姜时念走到他面前，他身子朝姜时念歪了过去。

在他倒下之前，姜时念伸手接住了他。

修道以来，姜时念自认洒脱，可此刻她却体会到了失去至亲的痛楚。

“师兄……”

沈凛的心脉断了。

他的生命力正在流失。

他歪在姜时念臂弯里，嘴里都是血，却扯着笑，“念宝，我还是……更喜欢听你叫哥……”

那样，显得更亲近。

“哥。”姜时念喉咙发酸，“我愧对你……”

沈凛呵笑，“立场不同罢了。”

他仿佛又是那个在山里摸鱼猎鸟的闲散郡王，扯着带血的嘴角笑的没心没肺，“念宝，你一直比我强……你守得住自己的道心，我的道心与你不同，即便身死道消，我也不认为我的道心有错，成王败寇……而已。”

姜时念说不出话来。

沈凛最后摸了摸她的头，像小时候无数次摸过的那样。

姜时念乖乖让他摸了。

“念宝可从来不喜我揉你的脑袋……”

小时候，她会说，摸头长不高。

从小沈凛就觉得，他的念宝妹妹像个小大人一样。

“以后……摸不着了。”

沈凛气息微弱。

手臂垂落下来。

姜时念一动不动，直到怀里人没了生息。

她很沉默。

也很平静。

甚至没有哭。

而是挥了挥手，撤掉了保护祁王等人的金光罩，“你们把抓到的人和兵器带下山吧，后面的事，用不着我了。”

祁王迟疑片刻，侧目给了石夜一个眼神。

石夜会意，默默的带着人，将活抓的安国公，以及车队上的兵器通通带下山。

留下的，只有沈延。

“阿念……”细听，沈延声音有些不稳。

他亲手了结了她哥哥的命。

沈凛虽是罪有应得，可他怕阿念难过……

也怕，阿念会怨他……

沈延内心深处，始终有些患得患失。

“王爷，你也走吧，我想送师兄最后一程。”

姜时念抬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