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。
带着这枚不可能恢复颜色的书签,要去哪里。
很快我就知道了。
他去了后院园子。
刚进王府的半年,我因着他的身体,每每总是不得空。
那时的王府凄楚凋零,下人被发落了绝大一部分。
留在府里的照看不过来,因此府里的绿植都荒废了。
每日看着,都有一种萧条。
萧牧野看着这些总是神色阴沉,我知道他接受不了落差,他应当是不开心的。
那时的我自然而然见不得他难过。
等他好了一些,我有了喘息空档,第一时间便是找了个花匠。
王府占地很大,每一处种什么树,栽什么花,我都细心钻研过。
过了大半年,王府便一片生机。
即便是落雪的冬日,后院也有梅林成片开花。
后院更是我呆的最多的地方,我的牡丹种在这里,南边的小井旁,还栽了一株石榴。
民间说,石榴花又称鸳鸯花,花开时鲜红一片。
而且石榴结果,都是一整串,又有子孙满堂的好意。
若是寻常家里结亲,下聘时,聘礼上都会系上鲜红的石榴花,以此寓意姻缘和美,子孙兴旺。
我出嫁时没有聘礼,因此也没有石榴花。
这几乎是我的一个执念,想要用石榴花预示我与萧牧野和和美美。
因此整理后院的时候,我非得亲手种上一颗。
现在那株五月里花开正盛,末梢已经长出石榴子的石榴,被人拦腰砍断,倒在青石板上。
牡丹叫人连根铲起,被日头晒得失了绿色。
又被暴雨洗刷,叶子与泥土沾在一处,很快就会腐烂。
其余的花草也没有摆脱死亡的命运,根茎全都裸露在土上。
如同破败不堪的我,奄奄一息。
萧牧野的脚步停在园子外,从背影看,僵硬极了。
他快步走近,雨水不断从他的脸上滑落,从我的角度看过去,竟然像是他脸上的眼泪。
“谁弄的,谁!?”他爆喝出声。
后头跟来的几个下人,包括祁叔都浑身一颤。
我筱然冷笑:“是你自己啊,你忘了么?当日在饭厅,是你亲口吩咐,将我的牡丹丢出去,王府此后不许出现花草。”
萧牧野明明听不见我的声音才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