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孙兴旺。
我出嫁时没有聘礼,因此也没有石榴花。
这几乎是我的一个执念,想要用石榴花预示我与萧牧野和和美美。
因此整理后院的时候,我非得亲手种上一颗。
现在那株五月里花开正盛,末梢已经长出石榴子的石榴,被人拦腰砍断,倒在青石板上。
牡丹叫人连根铲起,被日头晒得失了绿色。
又被暴雨洗刷,叶子与泥土沾在一处,很快就会腐烂。
其余的花草也没有摆脱死亡的命运,根茎全都裸露在土上。
如同破败不堪的我,奄奄一息。
萧牧野的脚步停在园子外,从背影看,僵硬极了。
他快步走近,雨水不断从他的脸上滑落,从我的角度看过去,竟然像是他脸上的眼泪。
“谁弄的,谁!?”他爆喝出声。
后头跟来的几个下人,包括祁叔都浑身一颤。
我筱然冷笑:“是你自己啊,你忘了么?当日在饭厅,是你亲口吩咐,将我的牡丹丢出去,王府此后不许出现花草。”
萧牧野明明听不见我的声音才对,但是他竟然迷茫地看向石榴树,动了动唇:“是我。”
“王爷,雨太大了,有什么事等雨停了再说,好不好?” 。
而是扬手摘了枝头盛开最茂的那一朵,手抚过我的飞云簪。
我偏头要躲,他扶住我的脸,低声说:“别动。”
声音太近,太悦耳,我便失神在他怀里。
被他别上了那朵刚刚盛开的石榴花。
甚至落了一个吻在我鬓边。
所以我怎么会以为他不爱我,不爱的话,怎么能露出这样一副深情的表情来?
是不是情爱之中,谁先动了心,就会变成自作多情的一方,将对方所有的举动都归为同样的心动?
当然现在想来,萧牧野根本没多将这朵花放在心上。
他出了园子,那颗石榴花与他就只是昙花一现的消遣。
或许他都不会想起我们曾立在花树下,我的心为他剧烈地跳动过。
但他此刻有了动作。
他捏着那朵干枯失色的石榴花,突然冲出了门。
只一瞬间就被冲刷的大雨淋湿了肩头。
“王爷!”祁叔阻挡不及,大惊失色地追上去。
我被拽入雨中,雨幕里的水全都穿过我的身体,我看向萧牧野,觉得他有一点狼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