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哭了呢。
她抬手摸了下脸,想忍,可是没忍住,心里面翻天覆地的难过,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,闷着一口气,咽不下去,想吐出来,却不能通过嘴,只能通过眼睛。
她把水龙头打开,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,里面间或夹着一两道哭声。
真惨。
她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惨啊。
可是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惨。
当初她死活要离开的人,死活不想再见的人,如今终于陌路了,她却觉得这么难过。
怎么就这么难过呢?
还在美国的时候,她想过很多遍,过上很多年,她跟司霖沉互相都忘怀了,他们就像个陌生人一样,见了面,就简单的打个招呼,然后互相擦肩而过。
如今这一天真的到了,却是这样难过。
她没哭太久。
她化了妆,如果妆花了会很难看,而且哭红了眼睛的话,她没办法压下去。
司霖沉和严非烟还在外面等着,她不能再失态了。
她关了水,抬起头来看镜子,眼妆花了一些,好在妆面不算太乱,眼睛也没有肿起来,她简单的补了下妆,又抿了个口红——她脸色太白了,看着一点血色也没有。
她走出洗手间,却没想到,纪南郢不知道怎么来了,就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她。
安酒酒愣了一下,过了片刻才想起来问: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纪南郢手里夹了根烟,还没抽完,看到她出来,随手扔在地上踩灭。
安酒酒皱了下眉头:“这是公共场合,垃圾桶就在你手边。”
纪南郢没理她的话,抬头看她,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一圈:“哭了?”
安酒酒怔住,很快否认:“没有。”
她补过妆了,自信纪南郢看不出来。
却没想到纪南郢笑了声,嘲讽的意味:“你以为开着水龙头就听不到了?”
安酒酒皱眉看他。
他脖子很红,一张脸倒还算是白净,但是一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,身上的酒味混着卫生间里面消毒水的味道传到安酒酒的鼻子里,她得出结论:“你喝醉了。”
纪南郢却摇头:“我是喝的多了点,但我还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。”
可安酒酒不知道,她问他:“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为什么哭?”
安酒酒抿了下唇:“我没哭。”
“呵,”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