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半,文乘南没有辜负周相如给他的好意,一上马车就直接躺下补觉歇息了。
然而没能睡多久,突然马车剧烈颠簸了下,将文乘南摔下坐垫,好一个趔趄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爬起来问。
车夫很快撩开帘子,解释道:“街上忽然有两个孩童跑出来玩闹,小的急于绕开他们,才致马车颠簸。”他惶恐的赔罪没驾好马车叫文乘南受惊。
文乘南摆摆手说没事,问孩子怎么样了。
车夫道:“没事,有个年轻人及时冲出来把他们抱走了。但年轻人好像护着孩子摔的不轻。”
文乘南心善,从钱袋子里倒出点碎银给车夫,让他转交给那年轻人对方去医馆看看。
车夫照做。
文乘南就躺下准备继续补觉,忽而听到道年轻男声:“多谢阁下好意,在下没有大碍,就不必麻烦了。这本来也是意外,怪不到阁下身上。”
有点耳熟。
文乘南登时睁眼,鬼使神差的撩开帘子看。
外面的年轻男人布衣长袍,虽衣着简陋,却仪表堂堂,自带股温润有礼的书卷子气。
不就是湘春楼里第一个写出佳作的宋砚澜吗!
“是你。”文乘南对有才学的人都很有好感。
宋砚澜微愣,“先生认得我?噢我想起来了,您是湘春楼诗会上执笔坐庄的那位先生!”
他眼睛微微发亮,“您那一手字真是极有风骨,是晚辈平生之仅见。”
文乘南当即来了兴趣,也不困了,将车帘掀开的更高些,说:“你若信老夫不怕老夫是坏人呢,上来说话吧,我也送你去医馆悄悄。过几日就是春闱可卡,你应该是赶考的学子,更得注意身子,别到时耽搁影响了。”
宋砚澜一听后面的话,也就不推辞了,道谢上去,规规矩矩的端坐在文乘南对面。
心里暗自盘算,等到了医馆,若无大毛病,他就不开药了。
眼下他身上盘缠不对多了,能省一笔是一笔吧。
“你今年多大?几岁开始读书的?又何时开始参加科考的?”文乘南突然问。
宋砚澜拱手敬声道:“晚辈今年二十又二,三岁得父亲启蒙,十三岁乡试中举。”
文乘南微愕:“那么早就中举,按说你早该赴京赶考了,为何今年才来?是已落了几次榜吗?”
宋砚澜摇头:“晚辈五年前确实该赴京赶考了,但晚辈那时尚觉年少根基未固,想再多读几年精进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