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出去加菜,又叮嘱厨房做了些醒酒汤,方才回到包厢门口。
按理说,她是没有资格坐在包厢里的,只是陆臣让她进去,她想着进去帮忙布菜方便点,这才推门而入。
谁料一进去,陆臣就让应烟在身侧坐下。
应烟身子有点僵,看了看,轻声拒绝。
陆臣偏首,半调侃说:“我说了我秘书胆小,你还非要我把人喊进来。”
应烟微微一怔。
紧跟着,她看在主位上的任华说:“小应同志,你就坐吧,我们也是家里吃顿饭,没这么拘束。”
应烟缓缓落座。
任华笑得很慈爱,又说:“其实我看见小应同志想起一个人。”
蒋二插嘴问:“谁?”
蒋家虽然不比陆家、亦或者是梁家一样和任家亲,但也算是有些亲戚关系,所以他倒是不怎么害怕任华,还能和人聊两句。
任华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,又举起手比划了两个大麻花辫。
“年轻时候的老太太。”他说:“小应同志也就是比老太太户年轻一点,眉眼有点棱角,否则还会更像。”
任老太太也可以说是任家的一个传奇人物,任家分崩离析的时候合,是她力挽狂澜,把公司一点点救起来的。
之后又是和任家二房彻底分家,断绝往来。
这才形成如今的任家。
应烟心底一跳,笑着说:“任先生说笑了,我哪里比得上任老太太。”
任华意味深长说:“小应同志这就妄自菲薄了,凡事说不定的。”
应烟顿了顿,还想转圜,膝盖上兀然多了一只手。
他轻轻拍了拍应烟。
应烟侧头看去,陆臣面不改色看着主位。
他们不说话,自然会有人将场子捧起来,譬如梁时砚,他煞有其事点点头:“其实我也觉得人有些像任老太太。”
任华哈哈大笑:“是吧,不过话说回来,时砚你和任怜商量的怎么样了,打算去哪蜜月旅行?”
梁时砚摇晃着酒杯,轻巧地说:“这不得看任大小姐的意思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带着些许的讽刺态度。
应烟不由看过去。
梁时砚唇峰勾起,遥遥朝应烟一举杯。
显然,当舅舅的也清楚自己外甥女的性格,看着温柔端方,实则骄纵的脾气是一点都没少,拿乔、发脾气也是没少对着家里人,不过家人的滤镜总是厚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