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入一个紧紧的,满满的,夹杂淡淡栀子香的怀抱。
“简迟。”
这一声微微发颤,叫得简迟心底的弦都跟着乱了。
简迟不知道季怀斯怎样发现的他,悬在半空的手找不到放下去的位置,耳垂承着湿润而急促的气息,季怀斯向来温和的嗓音再不复从前平稳,一开口竟然泛哑:“我终于重新见到了你,抱歉,全都是我的错,是我的疏忽才害你被人陷害。”
悬着的心一点点往回落,简迟缓缓抱住季怀斯的后背,将那些复杂的思绪全部扫去脑后,“不是你的错,我也有不对,没有足够警惕,让你担心那么久。”
“我已经听沈抒庭说了,”季怀斯依然没有松开这个怀抱,靠在简迟耳侧,像是要把他就此揉进身体里,“你受伤了,左腿是吗?刚才我看见你走路有些不稳,现在还疼吗?白家有没有为难你?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?”
嘴边有太多想说的话,但听到季怀斯一句接一句的询问,简迟脑子乱哄哄的什么也说不上来,回答都颠三倒四:“没有为难,伤好的差不多了,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”
“简迟。”
季怀斯终于松开这个紧密的拥抱,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,显然是这段时间的忙碌和担忧使脸颊都瘦下去不少,增添一丝忧郁的气息,眼底的光却前所未有的明亮滚烫,简迟看着他,慌了,“季怀斯,你,你别哭,我…”不太会哄人……
不知道看见什么有意思的画面,季怀斯的眼睫颤了颤,轻轻笑了出来,上扬的唇角驱散了苦涩,眼尾的薄红也跟着削淡,他垂下头,这次终于不再轻颤:“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担心你,现在终于见面,不允许我哭一次吗?”
“没有,你想哭也可以。”他在说什么?简迟很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季怀斯的声音还有些哑,“那你可以安慰一下我吗?”
简迟感觉这样的季怀斯有种说不出的让他怜惜的冲动,这副温柔强大的外表下,其实也藏着一个寻常的,会因为担忧和喜欢而变得脆弱的灵魂。简迟犹豫两秒,牵住他的手,季怀斯却将头低下,闪动着温润水光的眸子像带着蛊惑,引诱简迟上去亲了一口。
然后,他听见耳边刺入一道充满寒气的声音。
“亲够了吗?”
沈抒庭站在敞开的门前,冷眼看着姿态亲密的两个人,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走出来,毫不客气地驱散了空气中的暧昧因子,换上他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