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微笑,他故意道:“臣的监察之职在身,此番还有逃犯要缉捕。”
她从榻上撑着起来,“你别忘了张良是你父亲带到我面前的。”
“公主觉得自己投出去一点儿人为饵,就能让他安然离秦?”
“我的确不能,但你可以。”
“公主凭什么以为臣能帮你到这个份上。”
她剧烈咳嗽两声,示弱道:“明日,我见父王之后,你便能官至御史台。”
他想,她要是哪天能这样为他伤神一次,算计一回,他再淌一次地狱都是可以。
“许栀。”李贤打断她,“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。”
许栀静静的看着他,“那你要什么?”
烛光暗下不少。
李贤不惮直言,不惮趁人之危。
他俯下身,在床榻下的木阶,“臣欲求娶公主。”
许栀轻笑。
“景谦。若你不是星夜从寿春赶回,我都快要信你这一番好意了。”
“臣真心爱慕公主。”
“真心?”许栀笑得几乎掉了眼泪。“景谦。人人都说真心,哪来的那么多真心?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夜王兄与王贲返回陈郢是为什么?楚国图留王室残兵,很快就将亡国。王兄与王姮大婚在即。李廷尉与我说了许多,而你这时候要我嫁给你?”
李贤心头一震。
学说之用,阵营的站位在楚国亡国之后,已经无形间铺开了。
权术平衡的估量,她已经青出于蓝。
他下颚一重,她倾国倾城的面容就在他眼前。
“如果你想我看到你的真心,那么你就该放走张良,重复你上一次的事情。如果你想要破局,那么你就该不管任何人,出手杀了张良。”
她将这世间最难的谜题抛到了他面前。
“臣不能选。”
“如果我非要你选呢?”
李贤道:“此题难解,危险至极。”
只见她看着他,“别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,这不是你教我的?”
李贤沉笑。“如此来看臣是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?”
他至此明白,她在放张良离开,又派人追击他的时候,已经做出了选择。
她放他又杀他,如此是为两全。
许栀松开他,不去看他那双笑起来的漂亮眼睛。
“你操着心想我怎么嫁给你这个问题,不如多想一想如何避免你父亲重蹈覆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