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慢慢嚼着,“这么巧啊?这都能碰上?怎么,诸位也来用饭?”
张士逊看着堪称狼狈的雍王妃,再看看她这坦然自若的样子,心里也不是滋味:“王妃,臣等请您回宫。”
“累了!走不动了。”桐桐没看他们,只看着天边依旧在升起的青烟。长久不打仗,这京城已经没有多少人认识狼烟了吧。
也许,认识的人没看见。
看见的人不认识!
总之,它就在那里,在传递消息。
狄青站在城墙上,这个烟不仅他认识,跟他一起护送过雍王世子的人都认识。这是世子惯常用的联络方式。
而今,狼烟燃起,就证明世子距离京城应该不算远。
但是,谁都没言语。
将士在雍郡是不会被慢待的,而在大宋则是永远低人一等的。
之前范仲淹大人的新政失败之后,官家下了道旨意:其一,限制各级官吏的官职田,即俸禄田;其二,诏定天下公田;其,废黜武学。
前两者是限制天下读书人的,意思是:田地就这样吧,不许再扩张了。
可第条,却又是安抚文臣的。废黜了武学——武将便更不值钱了。
富弼被推出来站在桐桐的对面,“郡主,累了有马车,臣扶您上马车吧。”
“不敢!贵妃有令,岂敢不尊呀?”桐桐怅然,“本来嘛,我说是郡主身份,可也不过是一介孤女。便是姓柴……我也是那不知趣的!今日方知,什么叫做‘升米恩斗米仇’!”
这话一出,噗通跪下一片:“郡主,万万不敢。柴氏尊贵,臣等不敢造次。”
“不与你们相干。”桐桐一脸的怅然,“起身,你们跪着做什么?柴家的江山禅让了赵氏,与你们有什么干系?我是个实心眼的人,官家说信重,我便真以为信重。官家说赵氏与柴氏乃是异性骨肉,我亦是从不把自己当外人。
为了大宋太平,我曾远交女真;为了大宋江山,我曾马踏夏州;为了一雪国耻,我也曾深入大辽腹地,兵临城下,换回了燕云十六州。而今,我回来了,我不过是要问一句,官家和朝廷想怎么样。为何在我与大辽互为敌对之时,要与对方相交,此行为与背后捅我一刀,有何区别?
是!官家是君,我们是臣。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但是,雍郡不只是我与雍王的,朝廷此作为,叫我们夫妻怎么跟那些跟我们出生入死的将士讲呢?他们呼喊着,要一个公道!敢问,我与王爷拿什么给人家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