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后,三月中旬的一个晴天,沈宜游搬到了阳光充沛的南加。
说是搬家,也没太多行李,要带走的大件李殊都提前替他带走了,最后只打包出一个29寸的行李箱,李殊的司机替他放进后备箱,驶往机场。
沿途,沈宜游经过许多他很熟悉的建筑和商场,高架不远处的游乐场过山车,还有郁郁葱葱的常绿植被。
想到以后都不能再时常见到,沈宜游有一些不舍。
李殊坐在他身旁,罕见的没工作,严肃地拉着他的手,仿佛怕他后悔。
走前几天,沈宜游给父亲打了个电话,把移居的决定告诉父亲。
父亲没有说挽留的话,称沈宜游是成年人,有权决定自己的未来,但他永远都会是沈宜游的后盾。
沈宜游挂下电话,虽然不知父亲话语中有几分真心,还是莫名地觉得受到鼓舞。
他觉得大概是出于对全新环境的害怕,现在无论谁给他鼓励,他都可以从中汲取力量。
因为实际上他真的是个很胆小的人。
幸好新环境比沈宜游设想的友善。
他联系到了以前的同学、合作过的朋友,很快就有了新的社交圈,开始做新的项目,来不及担忧已开始忙碌,适应良好得超出想象。
虽然李殊说得不多,但沈宜游能感受到,李殊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雀跃非常。
环保公司上市完成后,李殊稍空了一点,有时会在工作日的晚间十点半出现在公寓门口,明明录入了指纹,还是非要沈宜游来给他开门,在玄关与沈宜游接很长的吻,再在次日早晨六点离开。
很像是忍不住要再三确认,沈宜游已在离他公司所在地飞机往返只需三个多小时的地点定居。
六月份的某天,李殊问沈宜游,愿不愿意见他妹妹李诗珊。
“她话很多,”李殊说,“不愿意也没关系。”
沈宜游同意了,李殊又对他说:“但到时候别留她吃饭,她会当真。”
“……”在李殊的坚持下,沈宜游只能说好。
当周周六的下午,李诗珊提着一套新买的瓷器上门了。
李殊在楼上工作,沈宜游打开门,见到眼前时髦又漂亮的开朗女孩,并没能很快地将她和李殊联系在一起。
事实上,李诗珊看见沈宜游,也愣了一下。
她没想到李殊这种仿若根本无法区别人类长相的人,谈恋爱时的审美竟然这么好。
——几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