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早晨的天气预报说,次日中午将有一场大降温,可是才过傍晚八点,气温就突然开始急剧下降,风也大了起来。
年会上别的人要不就是喝酒喝得热火朝天,要不就是情绪激昂地在说话,似乎没人觉得冷,只有沈宜游缩在取暖箱旁,冻得手脚冰凉。
他和李殊在一块儿待了半个多小时。
李殊有种冷场的天赋,不过不让人讨厌,沈宜游又不想离开取暖箱,就陪李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,顺便思考着早退的借口。
李殊和公司创始人之一祝应薄是大学同学,在校时合作过项目。这次李殊来S市,顺道找祝应薄探讨了区域市场状况,今晚恰好祝应薄公司年会,李殊就来看一看他公司的员工氛围。
“我本来准备看五分钟就走。”李殊告诉沈宜游。
“为什么没走?”沈宜游顺口搭话,随即发觉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多余。
而李殊静下来,没有回答。
他们沉默了一两分钟,沈宜游在寒风里抱紧双臂,终于想好了提早回家的理由,打算去找祝应薄告辞,忽然听见李殊问:“你很冷吧。”
沈宜游抬起头,发现李殊把帽衫外的外套脱了,像学生时代同学之间递笔似的,递给沈宜游:“穿我的吧。”
沈宜游愣了一下,和李殊对视了两秒,下意识地推拒:“不用了。”
“穿吧。”李殊比他高半个头,低下头看他,眼神有点认真,手伸在半空。
沈宜游觉得他好像非常想把外套直接塞给自己,然而因为没有此类经验,不知道怎么塞更合适,所以还在考虑。
“真的不用,”沈宜游有点想笑,没接衣服,对李殊摆摆手,“我有事想先走了。”
“我也要走,”李殊回答得很快,“你先穿。”
大概终于做足了心理建设,李殊一把将外套塞进了沈宜游怀里,然后迅速抽回手,还后退了一步,好像是为了要防止沈宜游重新把衣服给他塞回去。
沈宜游有点哭笑不得地收了下来,对李殊道了谢,穿上了外套。
李殊外套是夹棉的,衣服上没有香水味,里层带着体温,沈宜游一穿上就暖起来了。
但李殊自己内里只穿了件薄帽衫,外套一脱,他就比沈宜游原本穿得还要少了。
沈宜游很有点感动,看着李殊笑了一下,说:“我进去就还给你。”
李殊没答话,不太自然地把头转开去,顿了顿才说:“我去找祝应薄。”接着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