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条红砖甬道,两边都是几十年的大白杨树,他上学那会,就已经很粗壮了,二十多年过去,这些杨树长得更好了。学校中间翻盖过一次,但大的格局基本没怎么变。前些年区里想让盖教学楼的,最后因为村里人不同意,最后也没成行,其实这样也挺好的,孩子一下课抬脚就可以到校园里玩玩。
左边的第三棵树上还挂着那个生锈的铁铃铛,以前他们上下课,就是学校里看门的老人敲这个铃铛的,后来才换的电铃。
“吨吨,这边。”放学的铃声一响,孩子跑的比任何时候都快,教室里一下子涌出来那么多人,陈安修还是一眼就把吨吨抓住了,看来看去,都是他儿子长得最好了,基本每个傻爸爸都有这样的心态,旁边就有个爸爸在感概,“这大草虫一样的校服穿在我儿子身上还挺好看的。”
陈安修看一眼那个胖地眼睛和鼻子都分不出来的孩子,默默地吞吞口水。
“爸爸,饭馆今天不忙吗?”吨吨背着小书包开开心心地奔过来,他现在已经有些习惯爸爸不时的出现。
“这会还行,我给你带了饭团,还热着,回家和爷爷奶奶一起吃。”陈安修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想到,还是妈妈提醒他说,小孩子有时候是很排外的,吨吨半途转学过来,性子又不够开朗合群,让他有空多来学校这里走走,小孩子也会看眼色,知道吨吨有家长护着,就不敢随意欺负了,他虽然觉得这个方法太被动,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之前,他也只好这样做,总算没见吨吨身上有什么伤痕出现,衣服每天也干干净净的,不像有人和他打过架。
都是同村的人,见面免不得要打个招呼,见他们一大一小牵着手离开,就有人小声嘀咕开了,“分开了七八年,看他们父子俩现在这关系还真是挺不错的,不过这陈安修年纪轻轻的,也不找对象,也不结婚,总不能和他儿子过一辈子吧?吨吨他妈妈这么多年都没来过一次,想重修旧好肯定是不行的。”
“这谁知道呢,我听说村东头的那个六婶,前几天去他家了,想给这陈安修说个亲事,不过他妈说,现在还不急,过段时间再说,这陈安修说大也不大,说小也不小了,他家里怎么就说不急呢?还真搞不懂他们家在想什么?”
“是啊,真搞不懂……”
陈安修送吨吨回家,在家里和爸爸聊了几句,等他回店里的时候,猪肉已经送到了,没剔骨的那块,也按照他说的,剁成了碗口大的方块,他用葱姜,花椒,大料,盐巴,还有一点糖把肉揉了,放在背阴处的小陶罐子里,封口之前再倒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