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迟想起他离开宴会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呼唤。
模糊的两个字变得越来越清晰,敲击耳膜,逐渐与季怀斯的声线完美契合。
可是那个时候他急于找到闻川,根本没有在意,简迟不知道季怀斯是在什么时候出现,又为什么不出声。他就站在不远处,目睹了他和闻川的全部谈话,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。
简迟感觉风将双手掌心刮得发冷,闻川迎面季怀斯的凝视丝毫没有被撞破的慌张,淡漠回望,更没有解释刚才几乎要吻上去的暧昧举动。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这种僵持让简迟有种窒息感,试图挽回一点沉到低谷的气氛:“季……”没有说完,就被季怀斯打断:“到我身边来。”
他的声线没有起伏,无从辨别动怒与否,除了少去几分温和,听上去似乎和平常无异。但简迟越是靠近,越是能感受到来自季怀斯周身的低压。他甚至还没有站稳脚就被季怀斯握住手腕,转身带离了天台。
“季怀斯,季怀斯……”
季怀斯的步伐越来越块,跟本没有意识到将简迟的手腕攥得有多紧。简迟的制止一声比一声急促,最终强行拉住季怀斯的手臂,僵持在了原地。
身后举办宴会的酒店依旧灯火通明,隐约传来钢琴的奏乐。夜晚的街道除了停泊两旁的车辆空无一人,简迟陡然间有种错乱感,游轮上的那晚,他和季怀斯也是从舞会逃离。同样空荡的甲板,季怀斯望着他的眼中裹挟溺人的温柔情动,就连吻也是小心翼翼地听着彼此的心跳。
恍惚中回到眼前,季怀斯的脸上再也看不见笑意,比今晚的月光更冷,无形中挤压着所剩无几的温情。
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对吗?”
哪怕是质问,季怀斯依然维持着最基本的自持,这张脸在笑起时斯文温雅,即便此刻没有了表情,也并不带有简迟以为的厌恶或失望。可就是这样,简迟才更止不住心颤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道歉是代表了承认吗?”
简迟没有点头,也没有摇头,他对着季怀斯的眼睛,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喉咙,每说一个字都是种残忍。
缄默中,季怀斯似乎什么都明白,他放轻声音,同时也松开了手上格外用力的桎梏,刚才的冷意仿佛都是夜色下的错觉,“简迟,你可以和我解释。”
“只要是你说的话,我都会相信。”
如果是从前的简迟,一定会毫无顾忌地相信季怀斯所说的一切。
但现在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