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抱着杜立秋,哭嚎着大叫了起来,现在他才确定,这不是梦,是真的回来了。
“唐儿,咱,咱,咱要冻,冻死啦!”
零下三十多度,还是在老林子里头,温度更低,二人身上的棉袄都挂上了冰溜子。
杜立秋的胸口处棉絮被掏空了,胸口更是一片紫青,那是被棕熊掏出来的,亏得冬天穿得厚,又浸了水,要不然的话,这一口,怕是要把他的心肺都掏出来了。
“快点,挖雪窝,点火!”
唐河牙关打架,哆嗦着将湿透结冰的棉袄脱了下去,直奔到了河边拖拽枯木。
可是寒风袭来,身上又湿,像针扎一样的剧痛。
一截枯木拖回来的时候,唐河冻得全身都快失去了知觉。
挖了半人深雪窝子的杜立秋也是一个鬼样子,脸都绿了。
两人哆嗦着,细枝枯叶先堆到一块,唐河哆嗦着去掏火柴。
可是火柴一掏出来,哗啦地淌出水来。
火柴盒从唐河的手上跌落,这下完犊子了,老天爷给了自己一次机会,没死在念念不忘了猎熊蹲仓下,却要被冻死了。
“立秋!”
“啊!”
“能再见到你,能见到秀儿,真好啊!”
“唐儿,我,我冷!”
“我也冷啊!”
唐河一边恍惚,那个刻薄而又自私的面孔浮现在面前,那张嘴唇不停地上下开合着,不停地指责着自己一无是处的人生,是啊,孩子不是亲生的,都怪我啊!
可是老天爷啊,求你千万别让我回去了,死在这梦中也很好啊。
忽啦!
火苗升腾而起,炽热的火焰吞噬了那张刻薄又自私的面孔,紧跟着身体一轻,前胸炽热,后背拔凉,一双炽热的大手,挟着冰冷的雪在身上不停地搓着,就连鸡儿都没有放过。
唐河牙关打着架,跟杜立秋一起,光么出溜地裹着一件大皮袄缩在火堆旁边。
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,用一块石头把枯木垫起来一些,火势瞬间旺了起来。
不远处,一条体形庞大,戗毛戗刺的蒙獒犬,还有一条全身黑黄条纹,又瘦又丑的狗,正死命地撕扯着胸前插着松木杆的棕熊。
老头拔出手插子到了棕熊前,将棕熊开了膛。
花斑丑狗唔唔地低吼着退后,倒是那头威猛无比的蒙獒低吼着向熊肚子里掏。
老头一巴掌将獒犬抽开,先割了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