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唇角勾出弧度,把筷子递给他,好奇的道:“舅舅,你刚刚跟谁在打电话啊?”
我很少见舅舅跟外界联系,从我见他那刻起他就一张厌世脸,现在虽然还是顶着满脸的胡子,却愈发有精神气了。
“一个故人,好些年没见了,”柳净庭接过筷子,眸色微闪,“知意,你之前说愿意跟我回家,时间不如就定在明天吧?”
我抬头看他,俏丽的小脸一下紧绷,“不行,刚刚不是说了您明天得先转院么?”
柳净庭满脸急切,“那个不着急,你跟我回家才是大事。”
我的眼睛顿时眯起来,“舅舅,你不会想拖延动手术吧?”
像我舅舅这种不被外公喜欢,跟我妈一样被外公扫地出门的人,怎么可能那么急切想回家呢,那只有一种可能——他有更为难的事情。
柳净庭张口要说什么,我霍然抬手,眼睛弯弯不容置疑道:“回家可以,等您手术日期定下来,动手术前一天,我跟你回去。”
柳净庭却没我想象中失落,而是非常高兴,一口应下。
“好。”
吃饭时,他居然都多吃了一碗饭,我瞧着他言溢于表的喜悦,红唇微微抿紧。
等回家时,如果外公好好说话,我就不跟外公硬碰硬了,如果外公要骂人,欺负舅舅,我就带着舅舅跑路。
父母确实无法选择,但是真不爱的话,可以选择远离。
就像我跟我爸,从今天起,就彻底断绝父女情分了。
今晚,我留在医院陪床。
大半夜的,我睡得迷迷糊糊,听到舅舅不知道跟谁在说话,困得太厉害,只隐约听到‘回家’‘送礼’‘相亲’的话语,很快便又沉沉的睡过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办理好舅舅转院的手续便直奔民政局,跟陆司卿约好的九点,现在还有一个小时,时间完全来得及。
我如释重负,心情雀跃的打车,过了今天,我跟陆司卿就桥归桥,路归路,再也不用打交道了。
可意外变故却来得这么猝不及防,我被突然冒出来的人一把捂住了口鼻,顿时两眼一黑,被人连拖带拽的塞进了面包车里。
再次醒来时,我居然趴在陆家别墅冰凉的地板上,头顶上砸下一道阴郁又熟悉的冷笑。
“呦,居然这么快就醒了,穷人的身体素质,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啊。”
我头还有点发晕,撑坐起来往旁边瞧去,一眼就看见陆言宸站在我跟前,斜嘴笑,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