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氏握住了椅子的扶手,眉心微微地蹙起。
她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。
知夫莫若妻啊。
他去南疆驻守,是带了两名小妾去的,结果到了那边,又收了两人,虽还没给名分,但既已经收房,妾侍名分是迟早要给的。
她治家颇严,府中小妾服她也敬她,因此平西伯府从未出现过妾室闹事的丑闻。
她几乎是可以打包票,如果顾青舞能够接近他,都不需要投其所好,只需要露出花魁娘子那张脸,便可使他动心。
沈万紫看着姬氏的神色,看样子她心里明白王彪难以抵挡顾青舞的美一色。
沈万紫觉得挺可悲的,姬氏很好,但她没遇到好男人,王彪纵为南疆守将,也配不上她。
她劳心劳力地在京城操持里里外外,侍奉婆母,为小姑擦屁股,抵御所有能伤害到平西伯府的人与事,但她没有得到幸福。
姬氏很快就平复下来了,感激地看着宋惜惜,“多谢王妃告知,我会去信提醒。”
宋惜惜道:“顾青舞已经改头换面,加上谢蕴没有公开过她的身份,所以,她现在会对平西伯有什么样的目的,我们不得而知。”
姬氏明白宋惜惜的话,顾青舞现在已经不是那花魁娘子的身份,大长公主也倒台了,她算是自由身,她如果想找依靠,王彪确实能给她依靠。
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,姬氏也不会特别担忧,可顾青舞始终是大长公主府的庶女,这件事情大理寺知晓,宋指挥使知晓,如果王彪同她真有了首尾,有些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。
这是会牵连到平西伯府,牵连到她的儿女,这才是她担忧的。
“王妃,如果顾青舞真与我夫君有私,大理寺是否……”
她这话说了一半,但马上明白不该问,这是谋逆案,王妃能亲自来一趟告知以上情况,她已经万分感激,再问就是贪心了。
但宋惜惜知道她想问什么,回答道:“目前还不知晓,要看皇上如何认定她们,如果皇上觉得她们是被利用的棋子,是受害者,那么即便平西伯纳她为妾,也没有什么问题,但如果皇上认定她们是帮凶,那么问题就大了。”
沈万紫添了一句,“其实目前就证据看来,前者可能性较大,因为她们都是被逼的,大长公主控制着她们的生母,逼迫她们去做一些她们不愿意做的事情,不做的话便会遭受各种惩罚……可我们不能把话说得那么绝对,是吧?毕竟是谋逆案呢,一切还要看皇上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