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抹了一把眼泪,央求着护士推我去看看他。
推开病房门,我满心的欢喜,准备拍下这臭狐狸被包成木乃伊的傻样子。
但看清那人的脸,我愣住了。
不是顾羡北。
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。
我问护士,是不是走错了。
她看了看病历卡,没错啊,就是他,姜宇,抱着炸弹跑下车的人。
我难以置信。
爆炸弹下车的人,明明是顾羡北。
那个站在桥边,被炸弹吞噬,生死不明的人,明明是顾羡北。
我央求着护士带我找,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继续找。
她很耐心,也很认真,但跟同事说起我的时候,她指了指脑袋。
是觉得我疯了吗?
确实是疯了,我找遍了医院,都没找到顾羡北。
我甚至央求警察,调了那天桥上的监控。
但监控上明明白白,是那个叫姜宇的人,抱着炸弹跑下了车。
根本没有顾羡北的身影。
警察小哥宽慰地说,在爆炸中受了刺激,很正常的,好好配合治疗就没事了。
我还是不信。
我跑去调公交车的监控,就算炸弹不是他扔的,但我跟顾羡北一起上了公交车,总不能也没有记录吧。
真的没有。
监控里,从始至终,只有我一个人。
哪有那个捏着我的脸,让我给他点全家桶的顾羡北啊?
我说不可能,我一个人,为什么会边说边笑呢?
工作人员为难地看着我,说,会不会你是在打电话?或者——
或者就是疯了。
两种可能性,自己选吧。
我不甘心,去查小区监控,去查电梯监控,去查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。
没有什么顾羡北,也没有什么小叔。
就连我脖子上的玉牌,也消失不见了。
没有证据,能证明他们存在过。
于是我慢慢也开始相信,顾羡北是我想象出来的。
因为连我妈都说,她最近根本都没来看过我。
都是幻觉。
是我想象出了一个狐仙,给我暖脚,帮我摆平所有的难题。
也对啊,21世纪了,怎么会有狐仙呢?我一遍遍对自己说。
但问题是,我家里为什么有一个狗窝?还有散了一地的狗玩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