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如琢想直接带车上颤抖的小鸟回自己的囚笼。
小嫂子不安地抓着安全带,车外的街灯在他眼睛里流窜。“去野叔出事的高架桥看一下。”他比梁如琢想象中沉静得多,缓过最初的惊吓之后甚至发号施令起来。
“那儿应该被警察和记者围满了,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。”梁如琢安稳地继续开车,随手把小臂内侧的创口贴揭下去扔在手扣里,“如果老大这次醒不过来,嫂子就自由了,不提前感受一下自由吗。”
小嫂子看起来不像在恐惧自己即将变成小寡妇的样子,他只是皱紧了眉,问梁如琢,“你觉得,野叔的前妻,人怎么样?”
......梁如琢没想到他会问这个,他对他的前大嫂不甚了解,只知道那是一位美丽强势的少妇,但在与老大的婚姻上,梁如琢也与外界的看法一样,是他哥的花心风流和暴力倾向导致这场婚姻彻底破裂。
小嫂子执意要去高架桥上看看,他们从警察嘴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,货车司机肇事逃逸,还在抓捕中。
梁如琢捉不住小嫂子,他在人群中就像一只灵活的小鹿在穿梭,寻找着目击证人。
肇事地点被圈了起来,小嫂子一路钻来钻去,被警察抓住了就楚楚可怜地用他的眼睛请求原谅,警察一松手,他就又一溜烟钻进去,在兜里偷偷拍照,屡试不爽。
梁如琢坐在立着路障的马路牙子上抽着烟等待,望着破损的护栏和桥下流水中坠毁的大G。
桥下如果没有水,或者那辆货车油门再踩猛一点,再或者,他晚几分钟再给李文杰打电话要血源就好了。这样他就能完全拥有小嫂子了,继承大哥的遗孀,在他哥的葬礼上穿一套喜庆的婚服,把小嫂子打扮得娇艳欲滴,悲伤地挽着自己的手臂。短短几分钟,他连怎么把小嫂子套上大哥的衬衫,再用什么姿势在大哥的床上干他都想好了。
时至今日他不想再提维护理性至上的漂亮话,他就是下流,拉斐尔就没有剥开女神内核探究的不理性冲动吗,他不相信,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忍不住剖开观摩,而一旦剖开,美好又变得污秽,恶性循环。
文羚拿着纸笔回到他身边,他的画技在这个年纪里算非常出色,在纸上完美复刻出柏油路上的刹车印和护栏,严肃地跟梁如琢分析,“如果只是调头,一定会减速的,刹车印根本不会是这样扎实的直角。野叔那车我开过,很稳,不可能因为剐蹭就翻下去,就是故意撞的。”
梁如琢当然能猜到这一层,他只是不在乎。他随意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