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嫂子的头发软软的,脸颊边的发丝还沾着眼泪,湿漉漉地卷在梁如琢的手指上,然后从指缝溜走。
他们之间就像鱼缸里的两条金鱼,即使不说话,也能嗅到彼此的温度和偷情的气味。
小嫂子紧张得瞳孔都在发抖,手紧紧攥着睡衣衣角。他甚至不敢看梁如琢,而是僵硬地仰望着梁在野。
梁在野抬手把小嫂子从弟弟手心里拽到了自己这边,赶他去做饭。
小嫂子在大哥面前很顺从听话,尽管睫毛上还挂着眼泪,爬起来踩上毛绒小拖鞋,默默回厨房去。
他的眼神和露水一样绵弱,但这缕目光路过梁如琢肩头时伤到了他。
也许对小嫂子来说,他才是橱窗里的糖果,小孩子们路过时会被吸引得眼睛发光,趴在玻璃外偷瞄。而现在家长来了,孩子们只好乖乖跟着回家,把爱慕过一瞬间的糖果丢弃在橱窗里。
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,朝梁在野递去一个平和的眼神。
他们兄弟俩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同桌吃过饭了。
桌上摆着四道菜,其中就有一盘青椒肉丝,色泽鲜亮,梁如琢甚至觉得它刺眼。
小嫂子坐在大哥右手边,就像娇小的金丝雀站在主人肩膀上,餐桌上主客立分。
“叔伯们对遗产有什么想法?”梁如琢自然地打破宁静,脚尖勾着拖鞋,在桌下搔动小嫂子纤细冰凉的脚腕。
文羚打了个寒颤,悄悄把脚往回缩,惊恐地看了梁如琢一眼,心虚地垂下睫毛,给梁在野夹了一筷青椒肉丝。
提起叔伯就让梁在野想起前妻,他边吃边哼笑:“那个泼妇要跟我分一半儿股份,至于你,她都没把你算进去。干什么都别结婚,婚姻不是坟墓,是大坟圈子,大墓地,大火葬场,这一天,净陪那婆娘扯皮。”
“集团上下几个位置都插着他们唐家人,一时半会儿都动不了。离婚证也拿不到手,两年多了,那死婆娘就是不松口。”梁在野把青椒从碗里挑到桌上,开了罐啤酒漱口,“宝贝儿,这玩意儿做咸了,好几把难吃。”
小嫂子正盯着桌面发呆,冷不防被唤回神,抿住嘴唇哦了一声,低头扒饭。筷子尖戳在红润的嘴唇上,抵着白白的牙齿。
梁如琢夹了一筷子青椒尝了尝:“这不挺好的。”
小嫂子并不喜欢听关于他前妻的事,听到唐宁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皱着眉,像是十分讨厌这个女人。
“你搞不定,那我来,”梁如琢悠哉夹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