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,身不由己的倦意。
我就那么看着他,静静地听着,内心有些好笑,自古以来不都这样吗?毕竟皇帝只有一个,而至高无上的权利人人想要。
皇帝继续说着:「朕虽然罚了她,但从没想过让她死。如今她死了,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。」
你是没想过让她死,只是想让她活着受罪。和卿月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,就那样生不如死地囚着她,若不是备受煎熬,何苦来我这求个痛快。
「死者为大,那就好生葬了她罢,看在她尽心尽力地服侍皇上你这么多年的份上。」我微微笑着,从了皇帝的意愿。
他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朝我走过来,俯下身,干燥而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,呼吸间喷薄着醉意。他问:「皇后,往后朕的心事,能说给你听吗?」
我从未见过这般柔顺温情的他,心跟着颤了一下,听见自己用很轻的声音答:「当然。」
和采女死后,后宫愈发显得空虚,不久,我张罗着给皇帝选了一次秀。新近的宫人,很守规矩,每日到我宫里的晨昏定省,一个也不曾落下。
我安排送去的牌子,皇帝精力有余的时候,也会宣召她们去侍寝。但他更多的时候是宿在我宫里,什么也不做,一人拥着一床被子,纯聊天。
与北戎的战事,也在有序的进行着,我爹去后,取得了几次小捷。
皇帝很是高兴,说是按照目前的境况,明年春天就可以扭转战局了。甚至有一次,还当着宫人的面抱起我,大笑着说我们母子是他的福星。
帝后和睦的佳话,再度被世人传唱着。
一转眼,春天到了,桃花凋尽时,大郢对北戎的战事,进入了最后决胜阶段。皇帝亲自下令,让我爹全权统领北境全军开拔,追击北戎军队。
四月中旬最后一天,我临盆了。
皇帝不在宫中,他跟随钦天监的人,去北郊相国寺祭天祈祷了。只留了他身边的大总管霍全带着一众稳婆和御医守在我宫里。
稳婆跟霍全汇报说我难产,问保大还是保小时,霍全尖着嗓子,带着哭腔喊:「这我怎么知道,一个是皇后,一个是龙子,都是祖宗,哪个出事,咱们都人头不保呀。」
如此一来,稳婆们都不敢下手了。只是端着御医开的参汤,让我多喝一点,可我疼得直打哆嗦,一滴也没喝进去。
春桃急红了眼,嗓子都吼哑了,我勉强抓住她的手,咬着牙说:「叫她们都出去,只留你和来喜守住我,到了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