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结交一个普通出身的嫔?
又过了几日。
顾翎下了朝,来了后宫。
看见宋水韵满宫里乱窜、结交,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还摔了几个盏。
宋水韵双眼垂泪,跪在地上嘤嘤哭泣。
我倚在罗汉床上,听绿珠惟妙惟肖地描述顾翎发怒的模样,扑哧一笑。
绿珠疑惑:「娘娘何故发笑?」
顾翎被谢首辅搞出了心理阴影,平生最厌恶结党之事。
前朝大臣若有广结门生、宾客的,少不得被他敲打。
可以说结党营私,就是顾翎最大的逆鳞。
宋水韵好的不学,偏学这个。
「我笑顾翎。」
我看向绿珠,「还真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」
再往后。
顾翎接连冷落了宋水韵半月。
她冠绝六宫的荣宠。
也出现了一道裂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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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到了我的生辰。
我不喜奢靡,往年千秋宴都是家宴。
但今年,顾翎不知抽了什么风。
说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大办一场,大肆宴请了各路王侯大臣。
衣香鬓影,环佩叮当。
亩产八百斤的御田胭脂米,随处可见。
江南进贡的佳酿西凤酒,被某个公侯随手倾倒。
蜀中云锦,在地上逶迤如画。
我身着瞿衣坐在上首,心里百无聊赖。
顾翎却很激动。
他看着满目琳琅奢华,笑着问我:「梓童,你喜不喜欢?」
我不喜欢。
但这话不能说。
我浅浅一笑:「陛下给的,臣妾自然喜欢。」
「朕也喜欢。」
顾翎目光灼灼,亮如星子,嘴边笑意怎么也抑制不住。
「这般盛景,都是在朕的治理下才能出现。」
我:嗯?
这人脑有疾吧?
劳民伤财,还腆着脸给自己贴金?
我移开目光,没有接话。
所幸顾翎也并不需要我接话。
宴至酣时,一个内侍高声道。
「禧嫔为陛下呈上剑舞一支。」
这便是她的复宠之道?
我稍微来了些兴趣,不由坐直了身子。
宋水韵一袭白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