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紧了提花缎的袖口。
恭妃颇为不忿:「禧嫔这样顶撞,娘娘也不罚她,照我说,往死了打板子才好。」
我叹了口气。
摆摆手:「本宫乏了,你们都下去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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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水韵当众顶撞皇后的事,以及她的每一句话,雪花般飞满了宫闱。
甚至传向宫外。
「禧嫔说的那些,你知道吗?」
「她一口一个古代人,莫非她不是……?」
「还说什么才女,要我看,是妖女才对。」
「你们都不知,那位磋磨宫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。」
「嘘,慎言慎言。」
流言甚嚣尘上。
但谁也不敢到宋水韵面前去说。她一无所知,仍然我行我素。
流言最凶最盛之时,
一道暗色身影悄然跪在我床畔。
「元郁,」我单手支颐,若有所思地开口。
「裴远钧是不是身患痼疾?」
「是,娘娘。」
元郁道,「裴大人一直身子不好,年初更是得了消渴之症,想来也就是这几年了。」
「那好。」
我悠悠然看向帐顶。
「那他应该会喜欢,这段流芳青史的美名。」
元郁深深俯首。
「是。」
翌日,早朝。
中书舍人裴远钧手持笏板,越众而出。
他声若洪钟:「臣裴远钧,参后宫禧嫔。」
朝堂一片哗然。
顾翎更是不悦地眯起眼:「裴卿的手伸得好远哪,都管起朕的妃嫔了。」
裴远钧置若罔闻。
「陛下,禧嫔出身烟花之地,是为贱籍女子,然而改换头面,冒充大家闺秀,混进后宫。」
「一介娼妓,怎可能做出那样豪气的诗词?还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。」
「禧嫔狐媚惑主,祸乱后宫,顶撞皇后娘娘。」
「还满口胡言,说什么封建糟粕之类的话,实乃妖女。」
「陛下专宠这样的妖女,我大魏列祖列宗,都在天上看着呢。」
「他们安然不痛心?安然不愤怒?」
裴远钧越说越激动,叩头在地,砰砰直响。
「臣请陛下赐死妖女,还我大魏江山一个太平。」
鸦雀无声。
顾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