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了摇头:「对不起少爷,奴婢这两日不舒服晚上没休息好。」
他温声说道:「既然不舒服,就下去休息吧,到晚上别忘了把药给我拿来就行。」
药?
我微微失神。
「夏草?怎么了?」他见我发愣。
「没……奴婢没事的,少爷。」
「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,跟我不用见外,可要我帮忙?」
「没有难事,多谢少爷。」我摇了摇头。
少爷连自己都保不了,如何帮得了我?
我正想着,只听少爷又问:「真的没什么事?」
「没……没有。」
少爷救不了我,老夫人也救不了我,在这个府里,没有人可以给夫人定罪。
我想要活着,可是无论找谁帮我,我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。
此事被我拖到了初四那天。
许是舅姥爷要进京,少爷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。
我端着一碗药颤颤巍巍地走到少爷面前,今日是夫人规定的最后期限了。
少爷见我来,像往常一样伸出手:「药煎好了?拿来吧。」
我站在他身旁,迟迟未有动作。
「怎么了」少爷奇怪道。
我抑制住心中的慌乱,摇了摇头。
他伸手端我手中的药碗,我紧紧握着碗沿,不松手。
「到底怎么了,夏草?」
我含着泪望向他:「少爷……我……」
话未说完,我端起药一饮而尽,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。
少爷急忙说:「哎,夏草,药不能乱喝……」
我手一松,碗落到地上,碎得四分五裂。少爷不是傻子,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「夏草,到底怎么了,药有什么问题?」
我一边流泪一边说道:「对不起少爷……夫人给了我一个药包,她拿卖身契威胁我,让我……让我……」
话未说完,我便腹痛难耐,倒到地上,而已经说到这儿了,少爷显然明白发生了何事。
恍惚间,我听见少爷冲门外大喊:「请郎中!」
我躺在地上隐约感到有血从喉咙里涌出来。
我今年十五岁,双亲皆亡,虽说曾经经历过巨变,但这些年生活也并不坎坷。
我没有什么大志向,只想安稳活着,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,我唯一的愿望,就是为自己赎身,做一个平民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