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……一水的竹青色布料,全都比我的名贵,全都比我送来的华丽,都是万金难求的宝贝,怒火和嫉妒彻底烧坏了我的脑袋,我直接吩咐宫人们开砸。
「今上都说这竹青色最配本宫,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给你们的胆子,竟敢将本宫的吩咐视若罔闻,将秋水殿不放在眼里?」我拽着负责裁剪的司衣,不容她争辩,扬手就是数个耳光,从前是军户的时候,我也是做惯各种粗活的,手劲不逊色于成年男子,几个耳刮子下去,司衣的脸就高高肿起来。
「你们不是想讨好贵人吗,今日本宫就给你们好好做脸!」我冷冷一笑,指向了另一堆竹青色的布料和正在裁剪的衣物,吩咐碧莲:「碧莲,带着大家把那些碍眼的东西,都给本宫绞了!」
碧莲应声而动,司制房一片鸡飞狗跳,不一会那些华丽精美的布料和衣物就化为了碎布渣滓,裁缝和绣娘们满地哀嚎,我拍拍手,扬长而去,没到晚上,宫中就传遍了我大闹司制房的丰功伟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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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皇帝来秋水殿的时候,似乎想提起这件事,却被我撒娇糊弄过去。但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些不对劲,不过却也只当他是为朝政烦心,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终究是不一样的,深夜醒来的时候,我听到他睡梦中轻轻的呓语,我有些好奇,想知道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。第二天清晨,伺候他吃早膳的时候,遂问他是否昨夜梦到了什么,他却只是平静地喝完了梗米粥,说不记得了。
秋弥围猎如期而至,除了我之外,后宫还去了不少新晋的妃嫔,高位的妃嫔倒是没去几个。唯有从一品的英华夫人沈长缨,也宫里最特殊的一个妃嫔,虽然身居高位,却从没有真正受过皇帝宠幸,手腕上的守宫砂至今依旧鲜红如丹若,平日闭门不出,甚少与人打交道,和皇帝之间也没有什么情义。
我从前也听兄长说过,皇帝之所以聘她入宫为妃,是因为沈长缨兄长临死前的嘱托。
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,皇帝御驾亲征大宛国,曾陷入绝境,沈长缨兄长最终为了救皇帝而死去。他们的父亲沈老将军早年就已战死沙场,母亲殉情而死,家中只有兄妹俩人,兄长又要子承父业,所以沈长缨之前都是寄养在远方亲戚家的。
我并不精于骑射,又懒得同那些嫉妒我的小妃嫔们打叶子牌,于是就让碧莲陪我到山林里散步看风景。
然后,我遇到了一个人。
她坐在树下,用野花编制着花环,同我一样,穿了竹青色的骑装,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布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