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亲王和廖神医远远看着,廖神医不解:“兰医士这是怎么了?这么大火气?”
“回风是她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,疼的跟眼珠子似的,本就舍不得给周礼孝。”
睿亲王双眼眯了眯,又了然的道:“还有,她压力太大了,需要发泄发泄。”
傅问舟总不醒,廖神医压力也很大。
但……这种事,是可以打孩子来解决的吗?
廖神医有些同情周礼孝。
睿亲王却是很无所谓,“孩子不打不成才,礼孝那小子你是不知道,若没兰鸢这么管着,早飞上天去了。”
廖神医还是有些不理解,直到睿亲王给他举了些例子。
周礼孝,三岁那年,把粮库点了。
六岁,偷了兰鸢的毒药去卖,差点闹出人命。
八岁,领着一群孩子去山上捉狼……
廖神医连连点头:“那是该揍。”
话落,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睿亲王。
“兰医士这严母当的确实不错。”
睿亲王迟疑了下,有声轻叹:“是呀,得亏有她。”
可她想要的,他又给不了,只能亏着了。
傅问舟的营帐内,温时宁听到动静,忍不住站门口张望了下。
不时,傅晚儿回来,主动道:“兰鸢姑姑正揍三殿下呢。”
温时宁震惊:“为何?”
“因为他该揍!”
傅晚儿坐到床边,开始给她讲前因后果。
二人都没注意到,傅问舟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。
他一直不醒,但脉象却是越来越平稳。
温时宁最先冷静下来,安慰众人说,许是二爷太累了,想趁此机会好好睡一觉。
于是,大家似乎都没那么慌了。
脉搏正常,呼吸还在,人总归是活着的。
只要活着,就肯定能醒来。
信念一旦定了,心就不慌了。
傅问舟这一觉,确实睡得过于沉了些。
那日在城墙上晕过去后,他的世界里就下起了一场大雨。
雨声隔绝了所有的声音,天地反而静了下来。
只他一人,走在滂沱大雨中。
耳畔脑海却全是这一生的浮光掠影,战场上的厮杀,与亲人之间的分崩离析生死离别,躲不过的朝堂风云诡谲,看不透的人心变化无常……
一切的一切,吵得他头痛欲裂,看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