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着好,但也不能活得好。”
温书妍眼尾微掀,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玉娇。
沈玉娇被她看得汗毛倒竖,“夫人的意思是?”
温书妍涂着豆蔻的指甲,在茶杯上轻轻敲了敲,语气轻飘飘的,却含着骇人的阴森。
“腿断了还能站起来,那就把他脊椎给一并敲断。”
“穷途末路,抓住什么人都叫福星,笑话!”
说着,抓起茶杯,狠狠摔碎。
“那么一个贱人,他非要捧在手心,视为珍宝……我倒要看看,珍宝若是碎了脏了,他还捧不捧得住!”
“什么珍宝?”
安王突然大步走了进来,看了眼地上的碎片,拧着眉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温书妍看了眼沈玉娇,沈玉娇忙起身请安。
“臣妇告退。”
待沈玉娇一走,温书妍便道:“王爷还不知道吧,那傅问舟可不得了,截了残肢不但没死,还有望站起来。据说身上的毒,完全解除也是指日可待的事。”
安王一怔,眼底随之阴戾翻涌。
温书妍又试探的道:“你说他若是真的恢复,又远在芜县,会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来?”
时到今日,她不再是初入王府时的那个泄愤对象。
她已经成功走进安王的心,成为他最信任的人。
也知道了安王的心结和处境。
当今圣上,子嗣不多,共育三子两女。
几年前的一场政变,皇后被废,其母族被诛,太子流放,至今下落不明。
身为二皇子的周礼安本是要立为太子的,可群臣一致认为,皇后母族一事存疑,且圣上正值壮年,不必急于立储。
说白了,就是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二皇子。
圣上在种种考虑下,才退而求其次地封了王。
至于三皇子,因为年幼,又体弱多病,更不被看好。
但几年过去,难保没有生出野心。
除外,还有一个远在封地的睿亲王,因战功赫赫,很得民心。
就连圣上也对这个亲弟弟忌惮有加,毕竟,当初若不是睿亲王相让,他难登帝位。
据说,傅问舟曾和睿亲王走的很近,睿亲王还亲自传授他剑法。
若傅问舟真的站起来了,两者联合,必成大患。
安王一直没有对傅问舟下死手,是碍于形式,也是笃定了傅问舟必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