喃早早。
无奈的,愤怒的,隐忍的,痛苦的。
他埋首于我乌黑的发间,鼻下深嗅,落寞的嗓音,“姜小姐为他恨不得我死,也许我今天的取舍,是最后一次。”
我垂眸掩饰情绪。
周围人越聚越多。
他恢复冷漠,将我一推,干脆上了车离开长街。
我匍匐在泥砖垒成的地上,摇晃的广告牌遮掩了我。
唇瓣还残留他的气息。
他不再含着戏谑叫我姜早,而是冰冷薄寡的姜小姐。
仿佛以往日夜欢爱,只是为如今形同陌路做铺垫。
我难过吗,后悔吗?
我预想的解脱并未如期而至,反而是一副冷冰冰的镣铐,横扣于双脚间,沉重得无法挪动。
往后的年轮,回归各自的位置,止步于禁区之内。
沈枭这刻骨的二字,如梭而逝的某个午夜,倘若我再次提起,他仅仅是我当年绕过指尖的一缕清风。
一场狭路相逢,一场阴差阳错,一场不该激起的涟漪。
自此,这个男人,从我的世界里抽离。
我回去刚一进门,佣人拿起拖鞋在门口迎接我。
她看到我走路颠簸不稳先是一愣,而后看清我大腿淤青反应激烈。
“姜小姐,您这是发生了什么,您被谁踢了?”
我换上拖鞋,扶墙走到沙发前坐下,掀开裙子一角看了看腿上的伤,皮开肉绽,像烂了一样。
正如沈枭所言,我对他无情,对自己更下得去狠手。
在缅北风月场匍匐了十年,其中苦与涩无法言说,若再让我回到囚笼,我宁愿做个心机叵测之人。
我放下裙角轻描淡写,“让一个疯女人踢了。”
佣人手忙脚乱找到药箱,想给我涂抹,被我拂开,我告诉她就这么留着,越肿越好。
她吓得说话都磕巴,“被督军看到没有上药,他会责怪的。”
我想了想说的也对。
旋即拧开药膏挤出一些,涂抹在大腿四周完好的皮肤上,有药膏的气味才更加逼真。
她望着我满脸疑惑,我笑了笑说,“放心,责怪也不会怪到你们头上,会有人为这一脚买单。”
女佣见我十拿九稳也没再说什么,端来了我爱吃的夜宵。
我吃完后百无聊赖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,看到一半时,楼下院子传来汽笛熄火的声音。
刺目的车灯